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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之约
谭璐
似乎在氤氲的梦里,那只凤凰从天而落,溅起如火流云,染上山岭草木,惊世的美景横空出世。那个美妙的凤鸣之声在你耳边响起,“不要忘了,你我的约定”。一遍又一遍,轻轻地,舒缓的,恍若天边的红色云霞,带着你似曾相识的温柔。
莫失,莫忘。
你的思绪渐渐飘远,回到那第一场邂逅。也是这样一个深秋的清晨,在含苞待放的年纪,你少年的脸上写满雀跃,跟随者父母慕名而来。这个地方叫做凤州。这里的山山水水险峻深邃,深得秦岭神韵,充满酣畅淋漓的笔墨之意,落在你少年的眼中,别具魅力风情,仿佛处处都是可以探险的神奇之地。趁着大人拍照的空闲,你穿过小道上的人流,肆意奔跑起来,山间的风带着夏天冰棍上你熟悉的微凉气息,扑在你红润的小脸上,你开心的笑,终于走进你眼中的童话世界了。
少年的你笑的那样肆无忌惮,你找到短暂的自由,找到等待你一人开采的神秘世界,对当时的你来说,那就是世界上最最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你循着人少的地方走去,泉水叮咚,你感觉到他们欢快的邀请,松柏苍翠,你感觉到他们郑重的邀请,小路曲折,你感觉到他们委婉的邀请……
那时候的你还不知道,这所有的邀请都是为了那一场宿命般的相遇。就在那个拐角,转过那道弯的时候,你的眼帘忽地映入了那片红叶。
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装饰,你的红叶深着最热烈洒脱的礼服,悬宕在雪白瀑布之上,笑得热烈坦荡,秋天的阳光是善意而温和的,他透过红叶,穿过瀑布溅起的水珠,轻轻照在你仰望的眸子上,你的眼睛微涩,却依旧不舍得拿开。红叶的静,红叶的动如此清晰的展现在你所能看到的世界里,那片红叶长在形状不一的枝干上,显出不一样的红,层次分明,那纤弱的红,似仙女飞天拖在尾后的红色丝带,那浓烈的红,似将士出征时枪上的红缨。
少年的你似乎被那样一种火红的炙热的激情所震撼了,那美,猝不及防,轰然而至,震人心魄。就在那一刻,有那么一扇门,在你心底悄然打开了。
你喜欢这种安然释放的静谧,可是你也知道,这静谧之中,充满着哀伤。红叶只不过是一种树叶,不论是一棵树叶,还是一片树林林,都是不能动的,他们是最没有自由的生命。红叶为什么这样红,那是因为红叶代表这棵树这一年的盎然绿意也就走向了终结,他们用这种浓烈的色彩向着大山做最后的点缀。
你走下石阶,拾起一片红叶。少年的你忽然对自己的生命大为满意起来,人可以自己走动自己的脚步,难道不是件最最值得庆祝的事情吗?你想着想着,忽然对着手中的红叶叶傻傻的笑了起来,“红叶,你不要害怕孤单,以后我一定会再来看你的,来,我们拉钩。”
少年的你啊,你没有听到红叶簌簌落泪的声音么?你可知道,他见证了那么多场离别,失意的或是得意的,但是没有一场是和他本身有关的,这满山红叶,似乎永远都只是作为一种背景而存在,忽然有这么一个孩子,对着红叶许下诺言,许下来日再会的诺言,怎能不让他泪流满面呢?
可惜,你没有感受到,你以为那飘落的红叶只是一场华丽的表演,你错过了漫天弥漫的深情。
多少年过去了,你没有再去过凤州,你似乎遗忘了你与红叶的约定。那火红身影翩然而落的身姿,那石阶坚守千年的沉默,那守候在凤州山河间的深情啊,你真的忘记了吗?
其实你已经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