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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变脸：官僚与市侩
张 鸣 眼下最牛气的专家学者,是大学和科研机构的管理者们,又被称为“学官”,他们处于学者金字塔的最顶尖。官越大,成果越多,学问越大,就成为中国学界的一大特殊景观

转型期的中国,一度出现过搞原专家变脸：官僚与市侩
张 鸣 眼下最牛气的专家学者,是大学和科研机构的管理者们,又被称为“学官”,他们处于学者金字塔的最顶尖。官越大,成果越多,学问越大,就成为中国学界的一大特殊景观

转型期的中国,一度出现过搞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现象,但是很快就过去了。我们的专家学者,突然发现:专家、教授、研究员的头衔,不仅可以换来银子,而且可以博取盛名和高位。于是,专家变脸了。

行政强化导致专家变脸

从根上说,专家有机会变脸,是因为得到了重视。人们都知道现代化需要教育,需要知识,或者说,需要学术的进步。但是,在一个庞大而落后的国家,如何推进学术的进步,却不是人人都很清楚的事。在我国,重视往往就意味着加强领导,加大投入。加强领导,落实到具体的时候,一般体现为行政强化,所谓管理力度的加强;加大投入,就是多投钱。
行政强化的一种表现方式,跟其他行业一样,表现为行政审批的泛化,不仅发达国家根本不需要行政审批的博士点、硕士点需要行政部门审批,甚至连招生的分数线,学生毕业得文凭也得行政部门统一掌握,而且还自我繁衍出很多具有中国特色的审批和评审名堂,比如一级学科、重点学科、重点学科研究基地等等。
但是作为学界的特殊问题,行政强化和加大投入的双管齐下,使得大学和科研机构的行政部门,有了吸引专家学者服从领导的资源。而强化管理,具体地说,就是引入科研成果指标的量化管理机制,又使得管理者手中多了扼制学者的笼头。
一味地强化行政对大学和研究机构的控制,通过行政渠道注入大量资金,虽然起到了一定正面作用,但对于中国的专家学者,也造成了难以估量的伤害,导致部分专家学者面目,变得光怪陆离。

专家学者的不同等级

眼下最牛气的专家学者,是大学和科研机构的管理者们,又被称为“学官”,他们处于学者金字塔的最顶尖。拥有校长、院长、所长、中心主任头衔的学官,却是官场和社会上被认可度最高的学者,尤其是那些在知名大学和研究机构任职的人,头上的光环,尤其灿烂。
次一级的是所谓的知名学者。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因学优而酬以学官的位置,进而升到最顶层。但是,毕竟僧多粥少,即便是学校和研究机构的官位也不可能都给学者,还要留一部分给职业官僚,所以,总有当不上官的。这些人由于知名度高,因此有较强的资源获取能力,虽然拿到课题多少要费点力气,但几率毕竟要大得多,因此,他们不太担心繁苛的指标管理体系的压力。他们中极个别的潜心于学术的学者,由于自己的名气,甚至可以得到单位的优惠,可以得到特殊照顾,完全不用担心指标是否完成。但是,这样的学者,在整个中国,实属凤毛麟角。
第三等的是一般的教授、副教授,或者正研、副研。这些人名气不大,资源有限,受管理体系的约束很紧,为了完成指标,要绞尽脑汁,费心费力。发表文章,一些也需要走关系,交版面费。很多单位考核指标,不仅要求发表量,而且必须有课题,为了拿到课题,从领导手中分一杯羹,必须对学官毕恭毕敬,有求必应。否则就有可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