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的起源
[英]休谟
大家都会马上承认在人的心中存在着两种知觉,而且这两者之间还有很大的差别。在一个人感到过度的热的痛苦时,或者在感到恰适的热的愉快时,其知觉是一回事;当后来他把这种感觉在记忆中唤起时,或者借助于想像预料到这种感觉时,色观念,一个聋子则形成不了声音观念。但是如果你让他恢复了他们所缺少的那种感官并让其感觉开始萌动之后,同时也就让他们的观念萌发起来了,而且他也就因此而不难在没有印象时去设想这些对象。同样,一种表象尽管可以刺激起某种感觉来,但是如果它与感官从来不曾接触过,那么人也就得不到那种感觉。一个兰勃兰人或者黑人对酒的味道就产生不了任何观念。虽然在人心方面很少出现同样缺陷的例子,虽然我们没有见到过一个人从未感觉到或者根本感觉不到人类所共有的一种情趣或情感,但是我们也能看到相同的现象产生,只不过程度较少而已。一个温和的人并不能意念到难以消除的报复心理或残忍心理;一个自私的人也难以设想深厚的友爱。我们不难承认,其他生命物或许具有很多我们意料不到的感觉,因为它们的观念从未按照一个观念进人我们心中所必需的惟一途径而进入到我们心中,也即它们并没有借助于真实的感情和感觉进人到我们的心中。
但是有一种奇异的现象非常能够证明,观念并不是脱离了相对应的现象就绝对产生不了。我相信大家都会承认,通过眼睛形成的各种颜色观念(或者经耳朵产生的各种声音观念),相互之间确实是有差异的——
尽管同时它们又相互类似。如果这种观点可以适用于各种不同的颜色的话,那么这也同样可以适用于相问颜色的浓淡不一的各种色调,每种色调都会产生出一个与别的色调不同的观念来。假如你不承认这一点,我们还能通过各种浓淡不一的色调的逐渐推移来使一种颜色在不知不觉中达到远离原来色彩的地步;假如你不承认中间的任何分段是互不相同的,而假如你又承认两个端点不是同一的,那么就不能不陷入荒谬了。假设某个人三十年来一直未丧失其视觉,并几完全熟悉各种颜色,只是一生中从来没有遇见过蓝色的某种色调。如果你将蓝色的各种色调放在他眼前(不过除了那个特殊的色调之外),由最深的慢慢推进到最浅的,那他一定会看到那个色调空缺的地方有处空白,而且他会感觉到该处的两个靠近的色调间的距离和在别处相比要远。我现在可以间,虽然那个特殊的色调观念没有经过他的感官进人其心中,但他是否可以借助于想像力来补充这一缺陷,并且在自己的心中产生出那个观念来呢?我相信多数人会认为他可以。这一现象能够证明简单的各个观念并不全部是通过相对应的观念产生的——尽管这样的例证很少见,几乎不值得我们去注意,而且我们也肯定不能够因此而改变我们的公理。
我们在此有了一个命题,它自身不但简单明了.而且如果我们恰当地运用它,我们还可以让一切争论都可以理解并消除所有的妄语,使它们无法按原来的样子在哲学的推论中散漫开去而使那些推论遭受耻辱。我们可以这么说,所有的观念,特别是抽象的观念,都是天生脆弱的、不明确的,人心并不能稳固地把握住它们,因为它们最容易与别的类似的观念相混淆;而且当我们用惯了任何一个名词之后,尽管它没有任何清晰的含义,我们也容易想像它附有某种明确的观念。另一方面,所有的印象,也即所有的感觉,无论内部还是外部都是强烈的、活跃的,其界限比较明确和固定,并且我们在这一方面也不容易陷人错误。所以,如果我们猜想人们所运用的一个哲学名词并无任何含义或观念(这是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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