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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心良苦
林 帅 “明天星期一,你们又该上班上学了,想吃什么?”姥姥摸着我的头问。
已过不惑之年的妈妈抢先对姥姥笑着说:“妈。咱明天吃糖醋鱼呗,用新鲜的江鱼做。”然后又愧疚地补充道,“就是做起来太麻烦了,你又该受累了。”几乎不重样,把我和妈妈滋养得面色红润精神焕发。
我曾听见舅妈很不满意地在和舅舅嘀咕:“大姐现在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变得那么爱支使人了,尤其是支使咱爸,你看她,别看咱爸闲着,咱爸一闲着,她就让他东跑西颠的。哎,你还别说,少的喜欢,老的愿意,乐颠颠地跑来跑去,不嫌累,还不嫌烦,邪门了!”
舅舅说:“那是周瑜打黄盖。别掺和他们的事,随他们的心意吧。”
暑假,二姨和小姨一同从北京回来探亲,我们围坐在一起吃西瓜,姥爷和两个小表弟下跳棋,听见我妈说:“老爸,我想吃咱家菜园子种的青苞米了,正好,两个妹妹回来了,一起尝尝咱们种的绿色食品,怎么样?”
“那还不好说!明天早晨我早点起床骑自行车去园子给你们掰青苞米去,让你们尝尝鲜,解解馋!”
“干嘛呀?那么远的路?”两个姨妈立即瞪大眼睛一副愠怒的神态。
我爸连忙打圆场:“明天还是我去市场给你们买煮现成的回来吧,报报数,每人能吃几个?”
“咱家园子里有,还买啥?吃咱们自己种的吧!”我妈可真固执。
我妈说的菜园子,是几年前,我们全家人在距县城七八里外山坡上用锹挖、用镐刨自己开垦的两分地,每年春季姥姥和姥爷就带着我们一起去那里松土,种植,一有时间,姥姥和姥爷就去施肥。拔草,浇水忙得不亦乐乎。姥姥和姥爷是闲不住的人,每年种地比别人早些,打理得又勤些,所以,姥爷种的农作物就比人家的长得好些收得早些。这不,姥爷前两天说自己种的粘玉米可以煮着吃了,我妈就惦记上了。
我听见二姨不高兴地说:“大姐,当你自己还是小孩儿呢,使唤人也不过脑子,张嘴就来,好意思啊?”
“就是,”小姨在一旁也按捺不住了,“早就听说你爱支使人,果真见识了。咱爸咱妈还总夸你比我们孝顺,表现在哪儿?咱爸也是七十大多的人了,你没糊涂吧?太不像话了!”
我妈的脸红了。
然后,二姨又把矛头指向我爸:“姐夫,你也该说说我姐了吧,这样下去,可不怎么样,孩子们都会跟着她学的,没大没小没老没少的,还当咱爸年轻啊?”
我爸笑而不语。
舅妈接过来说:“可不是吗?有时林帅和她弟弟的自行车坏了,我们要送到修车铺去修,咱爸不答应。非要自己修不可,咱姐不但不阻拦,还双手赞同呢,她还夸咱爸的手艺无人能比,咱爸又经不起忽悠,弄得满脸是汗,满手是油,又脏又累何苦来?”
“太过分了!”二姨小姨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
舅舅冲爸爸摇摇头,苦笑道:“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啊!”我爸只是一笑。
面对大家的纷纷指责,我早已愤愤不平了。说真的,要指责我妈不孝敬老人,那可是冤枉了我妈,小到平时四季换洗衣服,大到几千元的按摩床,只要姥姥姥爷喜欢,只要是对老年人有好处,我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姥姥姥爷买回去,而她呢,穿的衣服和鞋子还是前年二姨小姨给她买回来的呢,每到周六周日她都要带着我回姥姥姥爷家清理房间,改善伙食,从来没有怨言。
真是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我刚想为我妈辩解,看见她正冲我摇头示意,我只好在心里暗自为她鸣不平了:没办法,母命难违,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