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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论五叶纹陶块
1991年，我曾在《农业考古》上发表了《试论河姆渡盆 栽五叶纹植物》一文，认为五叶纹植物的原型应是万年青。 2004年又在《农业考古》上发表了《再论河姆渡五叶纹植物》 一文，认为五叶纹陶块应是河姆渡人屋脊上的一种饰件。由 长青的特点， 来祈求家庭兴旺，家人长寿。而房屋的正梁，在民间看来，
和一个家庭的兴衰是密切相关的，所以各地百姓造房时，普 遍要举行非常隆重的上梁仪式，这方面的资料随处可见，在 此就不赘述了。正因为正梁与一个家庭有如此密切的关系， 所以把象征家庭兴旺、家人长寿的万年青造型放在正梁上才 有了充分的合理性。有些地方把万年青形象贴在灶上，用意 也相似，因为灶和正梁一样，是百姓眼里与家庭安康最有关 系的两样东西，民间常用“倒灶”一词，来形容一户人家灾祸 不断、家破人亡的情形。
河姆渡遗址发现有众多的干栏式建筑遗存，复原起来 应该是不小的一片建筑群，为什么这种五叶纹陶块只发现了 这么一件呢？这是因为我们在现代民间看到的是一个个家 庭，所以在自家的屋脊上装饰万年青形象，以祈求这个屋脊 下这一家的兴旺、长寿，但河姆渡人还处于氏族社会时期， 当时的社会结构是族群的概念而不是家的概念，因此聚族而 居的这些河姆渡人要祈求的是这个族群的兴旺和族人的长 寿，而氏族社会一般都有一个处理公共事务的建筑，用于议 事或祭祀，有时这个房子同时也是族长或酋长的住处，是这 个族群的最高权力场所和最神圣的地方。河姆渡建筑遗迹中 曾发现一长屋，面宽至少在23米以上，进深约为7米左右, 。（2）这座房屋很可能就 是当时河姆渡人的一个族屋。因此，我推测这块五叶纹陶块 极有可能就是利用桦卯嵌合的原理，嵌插在一座族屋屋脊上
的一个卯孔内的。嵌插在族屋屋脊上的五叶纹陶块，在宗教 含义上已经护佑了这个氏族所有的成员，并不需要在别的屋 子上再放了。现在是一座家屋的屋脊上放一个，以护佑这一 家人；那时是一座族屋的屋脊上放一个，以护佑这一族人。 考虑到河姆渡文化在这个遗址点延续了两千多年的时间，五 叶纹陶块在此期间有可能损坏重置的情况，这个遗址在今后 的发掘中或许还会再出土几个有五叶纹图案的陶块，但因为 只在族屋屋脊上使用，因此数量决不会很多。
或许有人会担心，这个陶块并不大，插到屋脊上后， 谁还看得清它的图案？我是这样考虑的：这种五叶纹植物应 是一种和河姆渡人的原始宗教信仰有关的植物，人们用它， 是向神表达自己的一种心愿，以求获得神的佑助。因此，这 种图像放在屋脊上后，人自己看不看得清这幅图像并没有太 大的关系，重要的是刻下这幅图，并举行一个隆重的宗教仪 式，通过这个仪式让神看见人们的虔诚，通过安放在屋脊上 的这幅图，让神明了人们的祈求。这方面的例子很多，典型 的如良渚文化玉璧上的刻纹图案，玉璧是良渚人最重要的三 种礼器之一，但其上的这种刻纹图案接近现代微雕，又细又 浅又小，在特殊的角度，特殊的光线下才能看见，如果是为 了让人看，人岂非看得累死。
至于五叶纹下的长方形扁框，我认为应象征花盆之类 的陶器。河姆渡遗址的陶器虽以圆形为主，但和这种长方形
扁框接近的长方形陶器数量也很多，主要集中在钵类，最典 型的就是那件猪纹陶钵。从技术上看，河姆渡遗址已出土有 陶甑，说明至少陶器成型时的底部穿孔技术在河姆渡人已不 成问题。而且更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