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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小村秋色

　　这些日子，夜里总是做一种梦，梦中有一座古老的房屋，屋前是大片的稻田，稻田里立着一种个头戴斗笠的稻草人，而我，则变成了一只枯黄的蝴蝶，随风飘荡……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也许是在城里呆久了，吸饱了汽车尾气，厌倦的话让我感慨万千，此前这河滩上只有牛，可目前，看到的却是两头小猪，世事的变化有时真的超过了人的想象。
　　田野里很安静，一块块稻田，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纵横交错的小路无限延伸，一条条灌溉渠像血管同样拥抱着稻田。稻穗低下了头，像含羞待嫁的姑娘。微风轻拂，稻浪涌动，稻香扑鼻。一只白色的鸟在稻田上空回旋，时而跌落稻田，时而箭一般地射向蓝天。
　　我有点痴了，眼前闪现一种画面：多少年此前，也是稻子成熟的时候，一群男女，挑着箩筐，抬着打谷机，来到了稻田。田野里开始热闹了。稻子，在女人们的镰刀下倒下了。打谷机，像一种魔术师，把男人们手里的稻穗变成了谷子。一颗颗金色的谷子，像极了那些人脸上的汗珠。谷子越来越多，男人笑了，女人也笑了，那笑容，像谷子的颜色，像一朵朵菊花在阳光下绽放。稻谷，是乡下人的盼望，是乡下人的命根子，一年的辛苦，在此刻化作丰收的喜悦。多种小孩，在刚收割过的田里拾稻穗。一种中年男人爱怜地对其中一种拾稻穗的小孩说：“好孩子，做人就是要勤俭，要勤奋，只要你努力，后来一定会有出息，一定可以走出山村。”
　　目前，那个小孩已走出山村，可她的爸爸却早已不在，只有那亲切的话语常常在耳边萦绕。
　　我站在小路上，如痴如醉。我懂得，自己已经入梦。正痴迷时，一种穿白色西服的中年人拿着相机从我面前走过，一边走一边友善地说：“嗨，你也是来观光的吧?这里的风景不错，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特别是那座村子，实在是太美了，可以称为文物。”
　　是的，小村真的很美，一种古朴的美。
　　眼前的小村正披着一身阳光，静静地矗立在小山的怀抱，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青砖，黑瓦，灰白的木窗、木门，长在墙缝里随风抖动的枯草，岁月的刀在小村身上刻下了数不清的痕迹。据文字记载，小村的房屋距今已有两百余年。两百近年的风风雨雨，让小村有了筋骨，也有了灵魂。
　　我依稀记得，在小村的某一扇窗户里，曾经燃起一盏灰暗的煤油灯。窗外，月光如水，秋虫呢喃。煤油灯下，一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在纺棉花，一种五六岁大的男孩坐在旁边陪着。一团团洁白的棉花在纺车的转动下，变成一缕缕丝线，像老太婆头上的白发。老太婆一边纺棉花一边说：“乖孙子，快去睡，你明天就要读书了。”小男孩双手托腮，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望着老太婆，不解地问：“奶奶，为什么要读书，读书有什么用?”奶奶说：“读了书就会长本领，有了本领就能有饭吃，有新衣服穿。”小男孩说：“那我明天就去读书，有了本领给奶奶买新衣服。”奶奶满意地笑了，小男孩满足地去睡了。
　　可是，十几年后，长成小伙子的小男孩背负行李，独自她乡，奶奶却没有信守承诺，没等她买回新衣服就去世了。
　　一种人毕生究竟为了什么活着?茫茫人世，苦苦追寻。岁月，却苍老了人的容颜，也沧桑了世事。回眸，早已物是人非。
　　村子的前面是一种禾场坪，坪里，晒着部分红辣椒和红薯干。一种六七岁大的男孩在追一只小狗，小狗一会儿跑，一会儿打滚，一会又围着男孩撒欢。一位老奶奶坐在墙根，看着坪里的男孩和小狗笑得合不拢嘴，有时也会大声喝斥几句，无非是要男孩别踩到坪里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