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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方式》
限制“分析” 强化“综合”
——对语文教学思维方式的思索
镇海中学 陈尚余 一
在一次教学研讨会上，一位仁兄提出，同是语言教学，为什么语文比不上英语？看那些中学生，语文学习的劲头普遍不足，而英语学习努力有加，不敢掉以轻习就不同，拿“分析的思维”方式指导英语学习，路子对了，学习效果自然不会差。
以“分析的思维”方式指导语文教学源于西方一些教学方法的引进，表现为肢解课文，割裂知、情、意的统一，追求语法学问的系统性与超前性，这在名目繁多的应试练习中表现得尤为突出。例如语法中修辞学问，小学这样讲，初中这样讲，中学还是这样讲，学生能不倒胃口吗？开讲课文，无非是介绍背景，概括段落，分析写法，几乎一模一样。这种“分析法”还延及文言文教学，老师大讲词类活用类型、句子倒装类型，把原来应当在高校中文系里才学的古汉语语法学问全灌给学生，可是学生实际的文言文阅读实力迟迟不见提高。“感知音之难遇”中的“之”在句中是取消句子独立性，还是作结构助词“的”？“秦孝公据崤函之固”中的“固”是定语后置，还是形容词活用为名词？这些问题是否非要弄个一清二楚呢？能弄一清二楚吗？诸如此类，数不胜数，长此以往，不仅败坏了学生的语文学习爱好，而且影响到学生的思维方式，导致他们看问题简洁化、片面性的后果。
现代教学论强调整体发展观。程红兵先生认为，整体性是语文课堂教学的两个特性之一。要做到这一点，须要我们在思维方式上也来个“反朴归真”，以“综合的思维”作为语文教学的主要思维模式，培育“整体概念，普遍联系”的习惯，如此，语文教学才有可能摆脱目前这种被动局面，走入一片新天地。
二
我在上面讲到长期以来我国语文教学的思维方式出现偏误，过于注意理性分析，除了受西方语言的教学方法的影响之外，还与自然科学的迅猛发展以及社会的价值取向亲密相关。国内学者郑敏教授说：“从17世纪到19世纪，西方文明在强大富有的路上奔驰，价值观念经受强大的冲击，科技的惊人成就使得人文科学黯然失色。为积累财宝所需的学问和理性活动成为文教界所重视的，而诗和想象力由于其无助于干脆换取市场上的优势而受到忽视，前者雪莱称之为钻营的本事，诗人意识到物质的丰富并不必定促成文明自低向高发展。”②在我国，状况也类似，在20世纪，我国“除了抗拒外来侵略实现国家的独立统一之外，主要任务是实现国家的工业化，在1949年以后，更是明确提出赶、超西方国家的战略目标，这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现代化。我们所说的现代教化事实上就是为实现这一现代化目的服务的教化。”这种教化观导致了“重科技，轻人文”、“强调理性，压抑非理性”等一系列教化理念的形成。③自然科学推崇理性的分析，强调“技能的训练”。在这个大环境中，语文教学难免跟着走，课堂上充斥着各种分析，“训练”一词常挂在人们嘴边，尤其是20世纪80年头以来，大有取“积累”、“感悟”而代之之势，直到20世纪末，人们才猛然醒悟，机械的训练减弱了人文素养，压抑了创建性，提出了“积累——感悟——运用”的教学模式，取代现有的“以分析为主”的教学模式。
假如能够实现这一转变，无疑是一大幸事。但是，我们考察实现转变的社会基础，不免又忧心忡忡，自然科学迅猛发展，人文科学的天地越来越狭窄。有专家认为，九十年头市场经济是二十世纪以来，继五 四运动、文化大革命之后，对读书的第三次冲击。在我们这个纷扰的急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