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绽放
王海婧 不久前,一盆兰花出现在我家里。
细长的叶子,暗淡的墨绿,毫无奇异之处,尽管它生长旺盛,油油的叶子舒展得像一张等待称赞的脸。我看不惯这般傲然的植物,将它从客厅移到洗手间里,断定它不会粲然绽放,想任其自生自等待绽放
王海婧 不久前,一盆兰花出现在我家里。
细长的叶子,暗淡的墨绿,毫无奇异之处,尽管它生长旺盛,油油的叶子舒展得像一张等待称赞的脸。我看不惯这般傲然的植物,将它从客厅移到洗手间里,断定它不会粲然绽放,想任其自生自灭。
一个晨光和煦的早上,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年轻的脸,舒展的眉,初醒的眼睛和鲜活的嘴。镜子上溅了几滴水珠,我伸手想要擦去,不想面前的镜子却在手指的抹擦下愈发模糊了,我的脸消失在模糊的水痕里。
这刻,我忽地感到一股惯怒从心底升腾出来。
我从很小便开始幻想有天会被赏识、被发掘,像许多大师和名家一样从此气贯长虹。我一直在等待这样的机会,等到了加入少先队宣誓时的笑容,等到了初中毕业典礼上老师的赞赏,等到了手捧高中录取通知书时父母的喜悦。可是,等到了现在,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没有突如其来地被赏识和发现的奇迹。我依然以一个乖孩子的身份,每日拎一瓶温水,佝偻着腰,缩着脑袋,走在上学或放学的路上……
我想,我应当是失望极了,于是,以一个青春期孩子特有的叛逆和憎恨,做出了最可怕的选择。我的书包里塞满小说,耳机里满是震耳的音乐,上课时,我的笔尖不在意地画着圈圈。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感受;什么都不执著,执著的是去找一条半途而废的捷径。
可是,就在这一天早上,对着镜子里自己年轻的脸,我却突然感到了愤怒。我从未察觉到的某种鲜活的生机,在这一刻从我的眼里迸射出来。我似乎从瞳仁里看到了那个数年前的自己,那个扳着手指头数日子等待长大的我,那个对卡通漫画竭力装出不感兴趣的我,那个想在鞋子里多加几副鞋垫以使自己看起来长高了不少的我。在那些心急如焚等待成长、等待被赏识的日子里,我似乎才是最真切活过的自己。那些要书写光荣的雄心壮志和梦想呢?是不是随着身高和体重的增加,在不知不觉间被吃掉了呢?如今只余残兵片甲,偶尔刺痛我。
我想我是梦见了那个与自己背道而驰的我,清晰可辨,却迥然不同。她还是那么矮小,穿着奶奶做的花棉袄,上面还残留着一两点汤渍,鼻尖湿润,头发柔软,她用潮湿的小手握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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