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那棵梧桐树
路来森 有一年的秋天里,我就是这样经常地仰望着,倾听着,直到梧桐落尽它最后一片树叶,裸出那些僵抱枯枝的蝉骨。
在村庄,乡下人总喜欢在大门前,栽一棵树。
或者是图个吉利,灌注一种深刻门前,那棵梧桐树
路来森 有一年的秋天里,我就是这样经常地仰望着,倾听着,直到梧桐落尽它最后一片树叶,裸出那些僵抱枯枝的蝉骨。
在村庄,乡下人总喜欢在大门前,栽一棵树。
或者是图个吉利,灌注一种深刻的念想。例如,栽一棵枣树或栗树,就有了个“枣(早)栗(立)子”的期盼;栽一棵梧桐,就希望“家有梧桐树,引得凤凰来”。或者,栽下一棵树,只是为了夏天里,遮下那片绿阴。绿阴匝地,那棵树也许就成了对游子的一种召唤,就成了游子永远割不断的牵挂。
我小的时候,家门前,栽的就是一棵梧桐树。
树干高大,树冠如盖,枝叶横斜、披离,荫荫遮了大半块地面。虽然,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引来的凤凰,但我却知道,这棵树,让我看到了季节的颜色,也记忆下了许许多多的故事。
春天,梧桐的枝干才刚刚泛绿,枝头,就绽放出了淡红色的花朵,嘟嘟噜噜的,似举起的欢聚的杯盏,饮着醉人的春意。而且散发着微甜的馨香,弥漫在周围的空间里。过路的人,总会站下来,仰头观赏一番,我也经常仰首翘望,看着那一团粉红色的雾幔,迷离在视野里。心,便柔软往春天里了。
待到花朵落尽了的时候,夏天就到了。梧桐大大的叶子,缀满了枝枝干干。叶片碧绿,密密实实,一早一晚,就成了鸟儿们的天堂。黄昏,麻雀们聚满了全树,它们叽叽喳喳地叫着。叫着叫着,就在树上睡去了。睡去了的雀儿,跟树一样静,祥和得如同一片宁静的心情。待到早晨,它们醒来,又会叽叽喳喳地欢叫一番,然后,各奔东西,如人一般,去过自己的日子了。让人感觉,大地是张唱片,是鸟儿划动了树的琴弦;日子如同流水,那般的自然,那样的顺畅。
这个季节里,炎热的中午,我的祖母总会在树下乘凉,还有几位年龄相近的婆婆。她们坐在树下的石块上,拐杖放在一边。几个人凑在一起,不停地说话,也不知她们在说些什么。表情总是那么的镇定而淡然。像是这梧桐闪着的平静的绿。有时,说着,说着,就忽然停下了,各自静静地望着前方,想着自己的心事。像是在努力穿透岁月的空隙,寻找些什么。这很让我神往,总想猜测她们在想些什么。想些什么呢?想起了那些流水般逝去的日子,还是想到那些不可知的未来?也许,只有这棵树知道。我认为,这棵苍老的梧桐树,与这些衰老着的女人,心灵是相通的,她们彼此呼应着,沉默着。
也许,知道的还有那些鸣着的蝉。蝉们栖高饮露,流响划破中午的沉默,一直划进人心灵深处,那块最幽密的土地。
然而,门前这棵梧桐树,最使我惊心的还是秋天。
如果你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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