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聊斋志异》“时序”叙事艺术论析
追叙与预序这两种错时艺术的灵敏运用,从而推动了故事情节的进展,填补了叙事的空白,增加读者的心理期盼,使行文具有跌宕起伏的变化。在“时序”的运用上更加留意小说文本的行文结构,凸显了其独特的叙事艺术时呵护之,女乃父事翁。翁曰:‘汝命合不死,当为择一快婿。’前生既见而出,反谓女曰:‘此生品谊可托。待汝三兄至,为汝主婚。’一日曰:‘汝可归候,汝三兄将来矣。’盖既发墓之日也。”之后叔向就认慰娘为妹,慰娘与丰玉桂夫妻就跟随叔向回家,才能重遇自己的父亲。
4
这整段追叙交代了很多的内容,追叙的时间起点早于第一叙事层,终点与故事现在的时间相重合,属于混合式追叙。这种追叙更多的是为了情节的进展服务,叙述与情节有关的片段,这段追叙对情节的进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一方面使慰娘与丰玉桂跟随叔向回家;另一方面也为慰娘在下文重遇自己的父亲供应了
依据,既是对上文情节的承接与补充,也对故事叙事的进一步进展有重要作用,同时也填补了叙事的空白。
(三)内在式追叙的体现
内在式追叙的起点在第一叙述层之内,如《诗谳》开头就告知我们,范小山外出经商,妻子独居,被盗所杀。依据一把题诗的扇子是王晟之赠吴蜚卿的,断定凶手是吴。后经吴周元亮细心勘察,将真凶捉拿。这是叙述者追叙了凶手的作案经过:“先是,成窥贺美,欲挑之,恐不谐。念托于吴,必人所共信,故伪为吴扇,执而往。谐则自认,不谐则嫁名于吴,而实不期至于杀也。逾垣入,逼妇。妇因独居,常以刀防卫。既觉,捉成衣,操刀而起。成惧,夺其刀。妇力挽,令不得脱,且号。成益窘,遂杀之,委扇而去。三年冤狱,一朝而雪,无不诵神明者。”先写案发,接着写审案,等到捉住真凶之后,再把作案经过追叙出来,符合事情进展的规律。内在式追叙与第一叙述层是紧密相关的,往往是在第一叙述层的时间告一段落后,对已经发生过的大事的叙述,先知道结果,再说结果是怎么发生的。 二
6
所谓预叙就是提前叙述某个后来才发生的大事的一切叙述手段。预叙也有内在式预叙和外在式预叙,以及重复式预叙。日奈特认为,与追叙相比,预叙在西方19世纪小说中“明显地较为罕见”③,但在中国古代小说中,不仅是在长篇章回小说中,甚至是在文言短篇小说中也多有涉及。中国古代长篇章回小说中的预叙常以伏笔的形式消逝,并且都带有奇妙颜色以及宿命意味。如在《红楼梦》中一僧一道对顽石所说的一番话,以及太虚幻境中的判词和十二支曲都是带有奇妙颜色的预叙。在《聊斋志异》中预叙常以鬼狐以及道士神仙之口说出,也带有深厚的奇妙颜色。预叙多接受内在式预叙,对重复式预叙也有涉及。由于外在式预叙在中国古代小说中的运用极为有限,在《聊斋志异》中也是如此,所以笔者就不再多述。
(一)内在式预叙的运用
内在式预叙是指先于第一叙述层的结尾,但又后于其叙述点的一段时间。内在式预叙在《聊斋志异》中大量的存在,多带有宿命论的颜色与奇妙意味,并且尤为突出的是,预叙最终都会被证明是正确的。《钱卜巫》中夏商之父豪富铺张,暮年家贫,某富翁可怜他,借给他钱,使学行商,还是贫。后来有外来巫来,是一老妪。文本中以聚焦者巫的视角和聚焦者夏商的视角进行预叙:“寓室精洁,中设神座,香气常熏。商人朝拜讫,巫便索资。商授百钱,巫尽纳木中,执跪座下,摇响如祈签状。已而起,倾钱入手,而后于案上次第摆之。其法以字为否,幕为亨;数至五十八皆字,以后则尽幕矣。遂问:‘庚甲几何?’答:‘二十八岁。’巫摇首曰:‘早矣!官人现行先人运,非身运。五十八岁方交本身运,始无盘错也。’问:‘何谓先人运?’曰:‘先人有善,其福未尽,则后人享之;先人有不善,其祸未尽,则后人亦受之。’商屈指曰:‘一再十年,齿已老耆,行就木矣。’巫曰:‘五十八以前,便有五年回润,略可营谋;然仅免饥饿耳。五十八之年,当有巨金自来,不须力求。官人生无过行,再世享之不尽也。”后果如巫所猜想,夏商五十七岁时得巨金,后被邑宰索要去,五十八岁时又得金,由此暴富。
6
《聊斋志异》中的鬼狐多可以先知,如《狐妾》中刘洞九之妾为狐,凡事能先知,遇有疑难,与之说无不明晰。一日,并坐,忽仰天大惊曰:“大劫当至,为之奈何!”刘惊问家口。曰:“余悉无恙,独二公子可虑。此处不久当为战场,君当求差远去,庶免于难。”刘洞九听从她的建议,去云贵间为官,不久后,姜叛乱,汾州成为贼窟。后果真是刘仲子自山东来,恰遇叛乱被害,城陷,官僚皆罹于难,刘公得以免。
在《聊斋志异》这种内在式预叙大量存在,由于其特殊的神仙狐鬼精魅故事,使得预叙这种叙事艺术得到充分的运用,更增加了奇妙的颜色,不仅设置了悬念,更加增加了故事的可读性。
8
(二)重复式预叙的运用
《聊斋志异》“时序”叙事艺术论析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