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的禁忌
乡村生活中禁忌很多,春节的禁忌就更多了。
禁忌应当是源于一种对外界的某种现象认知不够而形成的敬畏和恐惧,禁忌的目的是为了好,为了获得期望中的吉利。春节需要的吉利和祝福就太多了,这些东西都通过禁忌,通过约束来获些原因,我们在春节的快乐日子里,一些朴实而直接的词汇当然就得少用或者不用,因为我们随便一张口,就会招来一声责备:
“又说孬话了?”
三、不串门
不串门仅适用于年初一,这也是很有意思的禁忌。在我们生存的村寨里,如果一个人家连续两天没有人来串门或者没有去别人家串门,那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事。实际上,我们的每一家当然无法独立存在――除了我后来见到的一些独处在山里的人家。
我们需要串门交流的事太多了,从早到晚都是如此。借东西、聊天、请人等等,都有着极为丰富的细节。一个人家不可能什么物件都有吧,于是一整天都有借来还去的实用小物件,比如腊月里炒蚕豆,要东家借箩筛(专用的铁箩筛),西家借铁沙。比如做豆腐,要李家借石磨,张家借筐子。总之,有无穷多的交换和交流。还有吃的,李家种了大片的菠菜,张家没种,李家自然送点过去,张家种了花菜,自然也砍两个过去。今天我家杀猪了,自然要送点肉给亲戚朋友的孩子先享用一下,过几天他家杀鸡了,端一碗过来,也是挺好的一件事。如果有盖房子、讨媳妇或者栽秧这样的大事,人们之间走动就更勤了,因为人们需要相互之间的帮忙。人们都生存在一种虽艰苦却温情的礼与情之中,要不然,人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在这样和谐的人际交流下,有不串门的禁忌似乎说不过去。不过还好,时间很短,也就是从年三十每一家门框上贴上封门笺开始,直到大年初一,年初二这个禁忌就被解除了,而且还要更热闹地来往。这样的禁忌本来的目的应当是将旧年的不利的方面都封在门外,不让进到新的一年的屋里来。这也是封门笺和门神发挥作用的极好时候,他们新装上阵,威风凛凛地站在门上,赶走主人家不需要的,迎接需要的。与此相关的,春节期间的门一般都关着,尤其是大年初一,目的当然也是使门神们更好地发挥作用。
这样的禁忌也产生了另一个美好结果,那就是绝大部分或者所有的人都在年初一
到外面去玩乐了,于是晒场上、村巷里、秋千场、草垛里,无处不是人们快乐的身影,也算是把人们无意中推向一个更广阔的更有深度的交流舞台和境地了。
四、不扫地
年三十晚上,放过鞭炮吃过年饭之后就不允许扫地、泼水了,直到到年初三或初四才能做这些事。更早一些的时候,这个禁忌持续的时间更长。
这个禁忌的意义据说就在于,那些灰尘和水在这个时段代表着去年留下来的财富,与腊月二十三开始扫尘的“灰尘”的性质正好相反,扫尘的时候扫除的是不需要的东西。同样的尘土,不同的价值判断,也可见价值观念的有趣和矛盾之处。
这个禁忌也使我们很明白无误地将金银和尘土通过世俗而现实的方式联系起来。有的人视金银如尘土,那当然是因为有足够的生存资源来支配,金银和尘土在他们面前也确实没有本质的不同,所以他们才能站在尘土和金银之上来审视我们的生存。呵呵,他们真伟大呀!我们倒没有发现他们与我们的不同,我们更关心的是那些金银如果真做了尘土,能扫到我们的面前多好。
我们没有金银,只好将尘土权当向往和想象中的金银或财富,在新的一年的最初几天,当然不能随便地扫出去,关在家里,留作他用。
五、不动刀
不动刀实际上表示的是一系列活动的禁忌,也就是在至少是年初一不做新的饭菜,意味着在这个日子我们要吃隔夜饭。饭菜的工作在年三十晚上就做足了,米饭蒸了很满的一甑子,菜式也做了很多,尽管每个人都敞开肚皮吃,但肚皮终归容量有限,终归都在计划之内。
我们的年夜饭都是在占据了大半个堂屋的碧绿、干净、松软、芳香的青松席上享用的。席地而坐,享用美食,这应当是一个古老的传统。对我们生存的具体地方来说,这个习俗还适应了天时、地利和人和的因素。我们在长满翠葱松树的山间生存,松毛当然是我们最直接利用的物品,它们甚至被人们创造性地利用了。年夜饭的时间有早有晚,早的下午四五点钟就吃了,晚的要直到半夜三更。有的人家起得早,半夜三更就起床了,所以整整一夜都有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过年的那些天并没有月亮,村子一片黑暗,年三十当然也没有人出去玩,只有年初一的晚上,那各式各样的鞭炮才会展示出它们的光焰来。
吃过的年夜饭菜并不收拾到橱柜里去,而是用各式各样的碗以及锅盖之类的盖起来,它们就那样摆在青松席上,格外地适眼。年初一或直到年初三,我们都在享用这些留在青松席上的饭菜。
针对这一习俗,人们创造出了很有特点的食品保存方法,首先是利用春节期间寒冷的天气,有些年还下雪呢(或者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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