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贞节的悖论
《霞村》是丁玲以第一人称“我”作为叙述人,聚焦女性问题的力作。这篇小说以“我”到霞村暂时修养为叙述起点,从“我”和一位宣传科的女同志阿桂进入霞村,察觉到霞村并没有阿桂口述的那么热闹,反而显出一幅枯败、冷清,毫无
双重贞节的悖论
《霞村》是丁玲以第一人称“我”作为叙述人,聚焦女性问题的力作。这篇小说以“我”到霞村暂时修养为叙述起点,从“我”和一位宣传科的女同志阿桂进入霞村,察觉到霞村并没有阿桂口述的那么热闹,反而显出一幅枯败、冷清,毫无生命力的村景图引入。在“我”修养期间,平时静悄悄的村子被院子里想起的两次嘈杂音打破,显示出不同寻常的“热闹”场景。
因贞贞回乡,院里第一次出现了“热闹”的景象。通过“我”在院子里的所见所闻展开叙述。在叙述人的笔下,此刻的院子已经全黑,然而却见大家都挤在一团,这隐约传达出作者对村民凑热闹行为的讽刺。到此,叙述人并没有直接拆穿村民在黑夜聚集的原因。而是设置了马同志这个人物形象,从马同志的口中 “我”才得知村民吵闹的真实原因。小说以院子第一次响起嘈杂音为导火线,逐步引入叙述的焦点人物“贞贞”。值得玩味的是,叙述人首先选择以马同志这样一位代表革命身份的人物,来叙述革命者心目中贞贞的形象,“想不到她才是英雄呢”。其次,叙述人又选择阿桂这样一位普通农村女性的身份,叙述同为女性的心中贞贞的形象,“呵!我们女人真作孽呀!”虽然马同志与阿桂有着明显的阶级身份之分,但他们对贞贞或抱以一种肯定或抱以同情之心,俨然是对贞贞正面形象的维护。
马同志与阿桂对贞贞的叙述,奠定了贞贞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但当“我”走到屋外,却听到不同版本的关于贞贞的传言。在杂货铺的老板口中:“亏她有脸回家”,“听说起码一百零一个男人总睡过,哼,还做了日本官太太,这种缺德恶婆娘,是不该让她回来的。”1贞贞是一个既失去贞节,又失去民族国家尊严的缺德女性,这样的人是不该回乡的。即便回了,也得不到村民的接受。在村里妇人的口中:“弄得比破鞋还不如……怎么好意思见人……见过一些世面,鬼子的话也会说哪。”贞贞是一个被日本人抛弃,却遭到村民唾弃又斥责的女性。在亲人刘二妈的口中:“到底是年轻人……真变了,她说起鬼子来就像说到家常便饭似的,才十八岁呢,已经一点也不害臊了。”贞贞是一个不同于正常十八岁女孩,性情已经变化的女性。这些仅是“我”听来的关于贞贞的人物特征,其中也表现出了“我”对村里传言的不快之感,传达了隐含作者对村民以传统道德观念来批判贞贞的否定态度。
当“我”第一次目睹贞贞,她俨然不是村民议论的那样“烂掉了鼻子”、“走路一跛一跛的”,而是“一点点有病的象征也没有,脸色红润,声音清晰,不显得拘束,也不觉得粗野,”在叙述人眼中,贞贞身上潜藏着献身革命的伟大精神,这是叙述人站在民族国家的立场,以政治标准衡量贞贞的“不贞”对国家做出的贡献。但她的性病,不仅揭露了日本侵略者对中国女性的侮辱和伤害,也揭示了乡村女性参与革命所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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