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阳光(组诗)
胡杨芦苇渡
一丛芦苇
接住其中的一滴雨
或几滴雨
早晨,它们顺着茎叶的脉络
又汇集一处
无数个酷热的中午
它们想象着
雨水的来路
向上拔高
如果这就是雨水的捷径
如果这就是戈壁
丰润的豁口
大片大片的阳光(组诗)
胡杨芦苇渡
一丛芦苇
接住其中的一滴雨
或几滴雨
早晨,它们顺着茎叶的脉络
又汇集一处
无数个酷热的中午
它们想象着
雨水的来路
向上拔高
如果这就是雨水的捷径
如果这就是戈壁
丰润的豁口
那么,无边的水
只有这丛芦苇
能够渡过
割草的人
在云雾上飘来飘去的人
衣服上一片潮湿
在戈壁上晾晒衣服的人
一件衣服
已经不是他的衣服
一个春天
披在羊的身上
一个夏天
穿在马的身上
一个秋天
驮在骆驼背上
漫长的冬天
像一把剪刀
把那件衣服剪得细碎
一股风
扬在天上
在云雾中飘来飘去的人
身上裹着一层雪
人们看清了
他就是那个割草的牧人
牧歌
把你手上的鞭子给我
把你手上的奶桶给我
把你帐蓬前的望给我
把你说不出口的那句话
给我
我有一个牛皮褡裢
我有山谷一样的肺活量
落在任何一棵草上
落在任何一朵花上
漂在水上
我轻轻地抽打
我轻轻地搅动
我轻轻地呼出
草原就开阔了
多么开阔的草原啊
那处都是牛羊
努图特
――祁连山中,裕固人一直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努图特”
那是一个发音很重的词
就像一块石头
迅速砸出泉眼
我能感觉到它的分量
亦能直接享用它的清凉
钉下牛角桩的地方
扎下黝黑的牛毛帐篷
男人和女人握紧柔软的手
草籽分蘖
花朵重叠在一起
木桶里的水
轻轻摇晃
变成奶
眼波中的余光交织着
羊毛和牛毛拧成绳子
银碗里刚刚融化的雪
咂一口
亲人的寒暄
如此亲切
这就是努图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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