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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理网络谣言关键靠法治(上)
主讲人:支振锋
中国社科院法学研究所副研究员
欢迎来到中国求索网,今天我们讨论一个网络谣言及其治理的问题,我们将会四个方面进行讨论,首先我们会讲一些古今中外比较典型的谣言。接着我们会讲一下网络谣言的原因、特征,然后我们会探讨一下对网络谣言是制止还是治理,最后我们会讲一个治理网络谣言关键要靠法制的问题。
一、谣言如虎
法国有一个学者他说谣言是人类最古老的传媒,自从有人类社会,最起码自从人类有语言开始,这个谣言就一直伴随着我们人类,有些谣言明显是荒诞不经的,我们只要有一些科学的常识,就能够戳穿它荒唐的本质。比如说以前我们有一个谣言,所谓的若查丹玛斯预言,说是1997年恐怖大王从天而降,现在我们知道这个事情是不存在的。最近几年又流传一个2012的谣言,说是2012年12月22日时间终止,也就是说人类会面临一个末日。这个谣言,当然还没有到这个时间,但是如果我们有一些科学的知识的话,我们也会发现这个很可能它也是一个谣言。有些谣言是比较容易识破的,但是也有一些谣言可能让我们真假难辩。比如在美国竞选的时候可能会有很多谣言,说美国总统竞选,候选人奥巴马,他是伊斯兰教的信徒,而且跟恐怖分子有非常密切的联系,这个谣言的杀伤力我们可以想象,如果我们不具有相应的资讯的话,可能很多选民是难以区辨的。比如说还有很多类似的谣言,说是美国中情局策划了刺杀他们的总统肯尼迪。也有人说,所谓的阿波罗登月是一场精心制造的骗局,人类从来没有登过月球。还有一个法国作家写了一本书,说“911”惊天骗局,美国的五角大楼不是什么恐怖分子撞击的,而是一场试图发动政变的人他们发射导弹,就是导弹爆炸。
然后最近这几年随着金融危机和经济危机的蔓延也有很多谣言,说是罗斯柴尔德家族和其他的犹太银行家,他们要为金融危机以及亚洲的经济衰退负责任,而且他们可能要为美国一系列的总统非正常死亡负责任。我们知道在世界大国的元首里边,美国总统的非正常死亡率是比较高的,这些谣言我们如果不掌握里边具体的一些细节、内幕,我们可能会发现真假难辩,会有很多的信众。
实际上这种谣言不光西方,中国也是一样。我们知道中国古代有很多的起义、造反,但是如果我们翻开史书我们会发现造反先造谣。在秦末的时候有一群要到渔阳去戍边的士兵,他们的头领就是我们都知道的陈胜、吴广,因为天降大雨,他们不能如期赶到戍边地点。而按照秦朝的法律如果不能按期赶到的话,要被处死,他们不想死怎么办呢?就要造反,造反的理由是有了,但是怎么能够让别人去追随他们的造反呢?这就是一个问题。我们知道古人很迷信,所以陈胜、吴广就想了一个办法,他先写了一个小条,这个小条讲陈胜王,这个王不是灭亡的亡,是当王的王,要当国王,是这个意思,放在鱼肚子里边,所谓鱼腹里,然后又派了一些士兵去买这条鱼。后来士兵一剖开鱼腹,发现里边有一个小条子,这太神奇了,陈胜要当王。这还不够,他又派人在夜里模仿狐狸的声音说大楚兴、陈胜王。这样子很多人觉得果然是天命所归,所以他们就跟着陈胜、吴广去杀官造反了。也因此给我们留下了一个非常著名的典故,叫做“狐鸣鱼书”,这种谣言其实很多。
比如说东汉末年黄巾大起义,这个所谓太平教,他们的口号也是什么呢?所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也是用这类谣言作为造反的前奏。后来还有隋末的时候杨广,我们知道杨广是一个奢侈腐化、好大喜功的皇帝,但是他究竟有没有做那些更多的暴虐的不合人伦的事情呢?是有疑问的。为什么呢?因为这些造反的头目比如说李密,他们在很多地方去造谣、重伤、诽谤隋炀帝,里面讲了很多匪夷所思的一些事情。甚至最后说,这个隋炀帝杨广都到了什么地步呢?叫伐南山之竹,难书其罪;决东海之波,流恶无穷,罄竹难书这个词就这么来的,杨广就这么坏。但是不是杨广真这么坏?这很难讲,里面可能有很多造谣的成分。而且李密作为造反头子,他为了凸现自己的造反的合法性,为了能够取杨家的隋氏王朝而代之,他还编造另外一个谣言,就是所谓桃李子的谣言,就是姓李的人要取代姓杨的王朝。当然我们知道最后李密是兵败身亡,让李世民父子占了便宜。这种谣言后来还有很多,明末的时候我们知道李岩也编了好多这样的谣言,比如说早早开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好多这样的谣言。以至于有人说辛亥革命中里面就有好多谣言,这些革命者为了革命成功,实际上是编造了很多谣言。所以造反要先造谣,而这些谣言也的确在当时起到了蛊惑人心的作用,有些还很严重。
所以我们国内传统上古代有很多关于谣言的危害,比如说我们过去有一句诗,叫“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礼贤下士时
”。这话什么意思呢?我们知道武王伐纣之后很快就去世了,留下幼子成王继位。然后他的弟弟周公辅政,周公这个人是很了不得的,我们知道他一方面很有能力,很有政治智慧,我们后来中国传统里面的所谓德政的传统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来自于周公,但同时这个人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