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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我陪孩子去漳州念书,顺带买些绿豆酥,之后,去福州培训,又购些糕点回家。我挑选几个不同品种,先用微波炉加热,再让专门烘焙洋参、高丽的小烤箱,把它们烘烤出香味,往父亲住处去。
我摸着暗路,进了父亲孤单脏乱的旧房子。他恰好吃完饭,总是十分高兴我的到来。
父亲,禁不住我再三请求,他拿了个绿豆酥吃。我看见旁边装着花生的盘子,就移过来边掰花生边聊家常。这一掰,把岁月的痕迹一页页的翻开了。
印象之中,父亲总是瘦巴巴的,身材好极。不像我和大哥,遗传了母亲,如今,胖了,痛苦地节食减肥。但父亲的父亲据说解放前穷光蛋不说,还抽大烟,便早早过世。他和母亲寄居在叔叔家,正是寄人篱下。迫不得已时,他的母亲要出去讨饭!如此,父亲自然一字不识了,除了农活,数学字1、2、3也看不懂,自然,连时钟也眼睁睁看不懂了。妈妈怎么教也不会,就经常以此嘲笑他。我也永远称他“标准的农哥仔。”
父亲解释,这是花生种子,明天去山上下种。我说,我们兄弟们的田地不是都征用了吗,哪里还有土地呀。他说种别人的,在苏塘那边。这些种子用的花生很怪异,不少壳歪斜扁瘪,难掰极了,我必须找到花生壳像嘴的稍尖的头部,用力,下狠劲;确实掰不开,放过它,手指头隐隐地会痛!这时我想“揭露”一下他,作成第一枚辛酸苦涩的果子,体味苦涩的人生!
那是1990年秋,我从龙海师范毕业后,在丰山学区中心小学当上了教师,工资是140元。我分别省下100元和50元,还给读师范毕业班时向大哥和姑丈的借款。第三个月时,母亲对我说,家里没钱了,要买化肥,等有收入了,要还我的。我知道,爸爸爱面子,才让妈妈说。
半个月后,我基本身无分文,日子撑不下去了。我把宿舍门合好闸上,把家里带来的地瓜切成片儿,就着家里自带的韭菜熬熟了,以这惟一的菜肴掺和着饭,飞速地吞咽,以防其他老师发现、询问端倪。半个月过去,我撑不下去了,回家对母亲说:“姨仔,我快活不下去了,你让爸爸给我几块钱花吧!”母亲的答复是“你爸说你还剩四十块呢谁说不够花!”
到了第四月份,父亲又让妈妈向我要去100元。我又偷偷煮地瓜作菜捱日子了。菜里没有油,猪饲料似的。他还怪我为啥不勤俭节约一些!
那段如猪的日子,吃着糠糟;如鼠的光阴,怕人瞧见。它让我感觉到自卑自贱。而最痛入心肺的,是父亲居然认为我完全可以生活,丝毫不懂得从我的角度来理解我——标准的“土八路”!
父亲吃完绿豆酥,过来帮我的忙。花生还掰不到一半呢。生命的旅程在我掰、掰、掰的动作中,来到了那段最痛楚的日子。
在我这个小儿子结婚后不久,父母即让我另立门户。他们住在旧瓦房里,说合住不好,各人随各人心意,不应让人为难。如今,母亲走了快六年整了!她脱离了哮喘的折磨、驾鹤西去,留下独身的父亲,孤单寂寞。
这件事,应当给父亲的心理造成很大打击,以至心灵扭曲吧。
当我反对父亲,在没有征求我们的意见,把原本分给我的一分半园地出卖后,他愤怒地骂我,不是人、没度量、做什么“家伙”(闽南语“财产”)。扭曲的心灵便火山般地从他体内爆发了,后头更把蛮不讲理的、残忍邪恶的心思与行动都撒到老婆身上,要置她于死地。
我也悲愤交加,在亲戚邻里间给父亲归结了四五条“罪状”:首先,我母亲哮喘和疾病所花的钱,都被开药店的老婆赚了;其次,对我们以前的孝顺言行一概否认,耍赖说都让我母亲享用了他根本没有所以都不算数;然后,屡次辱骂老婆甚至要动手打死她“让她陪葬”;最后,心寒至极的他居心险恶,屡屡咒骂我们做那么多“家伙”干什么,有楼房也没人住——他把儿子连带孙子也一起诅咒进去了!有那么几次,我强行压制悲愤的心,对他说:“阿爸,你活了快八十了,我们还活不到你的一半。你这样咒我们,良心在哪里呵!”冷静时,父亲嗫嚅着,保证下次不会了——但就是不肯承认错误。
邻居们一致认为,没了母亲对他的管制,他的“神经线缠上电话线了。”其时,父亲的“罪状“也确实是精神偏激所致,我早已原谅了他。
堂堂我身,何以顶天立地于世间?皆拜父母所赐!而当我们长大成人,兄弟姐妹,正如一株大树分枝,各自向四方伸展,去追求各自的生存空间,父母是既欣慰也凄凉啊!父母双亲,宛如太阳月亮,以无形而伟大的磁力,把儿女们吸在一起!即使大家为着财产、利益拼个你死我活,在父母面前,依旧是他们的儿女,大家依旧是兄弟姐妹!有时我“丧失天良”地突发奇想,最好是让父母辛苦病痛吧,这样子,大家即使百忙,也要抽一个空,碰一下头,来共同商量必须面对的家庭大事。
暴怒后冷静的父亲,求我能不能带他去瞧瞧外面的世界。对于此事,在这个我认为有点变异扭曲的社会里,大部分人是坚决反对的:万一衰境中的老人途中摔了,病了,家人责怪你,要你独自承受一切后果呢?
我义无反顾、遂着他的心愿,有机会或专门抽空,开着我的廉价的“五菱宏光、东风风行”,去厦门、漳州、长泰、坂里……其实他并没看到啥名堂。他好像孙猴子,自以为飞到了天边,在如来佛祖的指跟撒泡尿,写上“老孙到此一游”,便心满意足了。之后,他就性急地吵着要回家——田里的菜没浇水呢。
那一次,我带领学生往华安县城参加书画比赛,顺手牵羊,携上了他。我把他领进县体育场,千交代万嘱咐,“你千千万万不能去街上逛啊!一出去,你分不清东西,叫我怎么找你啊!”他很驯良地保证“不会、不会”。我找了张纸片,撕成四小片儿,写上我的手机号,分别装入他的衣兜裤袋:万一找不到路,求人给我打电话!等我在县第二实验小学办完公事,心急火燎地跑出来找他。他正慢悠悠地在远处跑道上踱步,悠成一弯瘦削的夕阳。我心上的石头才落了地,他也孩子似的开心,卖弄个文雅的词:“我说了嘛,要‘表现’好,不乱走动!”
倏忽几年,弹指一挥,父亲又顽强地活了四五个年头。每每见着他从我家门前走过,和我招呼一下,或者我在他的瓦房里,聊一聊天,他的眼里,我的胸中,是满腹温情呵!
“幸亏你来了。这些花生,壳好硬,很多我掰不开的。”父亲高兴地说。我一看,确实,花生仔儿被我消灭的为多。他一再用力,掰不开,于是说是现在的眼睛有些花,看不明白。我问:“如果我没来,你怎么办?”他答:“放地上啊,用脚踩,壳破了,再掰。”他始终不承认,是自己的力气小了。以前,我是孩子,他是大人。如今,是要AB倒置了。而我的体质,也在人世的攀登中,走着下坡路了!
就在这谈话中,父亲为我叙述了三四十年来我不解的问题——卖面线。那时我由童年到少年,他也五十左右光景,比现在的我大五到十岁吧。
“哎,家里的费用快没了,你再去沙建卖面线吧!”母亲对他说,“快开学了,孩子们还要交五六块钱学费呢!”父亲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东方尚未破晓,母亲准备了几个糍粑或者蒸熟的地瓜,父亲挑上从堂叔那里贩来的五六十斤面线,神情庄严地出门了。他和邻居林万春沿着山路,抄捷径,花了一小时,先到银塘村磹口车站一带。不远处就是高耸的下尾岭,脚下是九龙江的潭内,银塘村人引以为豪的“潭内十八景”,甚至连“九龙”的得名亦由此而来。对岸是巍峨的天宝大山余脉。他俩踏上往山里去的鹰厦铁路。枕木仿佛故意嘲弄人似的,窄了些,让你一步并作两步却跨不了,一步步走却又像古时裹脚女人三寸金莲的碎步子。当长鸣着汽笛的火车呼啸而至,那种震天动地、撼人心魄,是让他俩心生恐惧的。所以,转弯路段,他们得走铁路旁边的路基。脚下是陡坡、绝壁、滔滔江水,刮面而来的是蔌蔌清冷的山风。又耗去个把小时,他们到了沙建公社的沙建村,山里没人会制作堂叔的面线。堂叔的面线是纯手工制作,水一烧开即熟,拌上红糖,是祭祀中的一道祭品。
进了村,父亲和万春分开买卖,以免竞争伤和气。每斤面线两三毛;或者以物换物,一斤稻米换八两面线,额外补贴几分钱。老实巴交的父亲不懂得抬高价格,不懂得短斤少两;生意热闹时,有些“三支手”会浑水摸鱼,占些便宜而去。下午回家,母亲帮他结算,发现又少赚一块几角钱,少不了几声嗔怪。
沙建村的生意只能做几次,须得向更深山处进军,才有新的客源。父亲渡过九龙江,经汰口往沙建公社;或是由大坑向下樟村,都需要再加一小时多的行程。
坚硬的花生壳儿,终于敌不过我俩的齐心协力,掰、掰、掰。盘子里的籽儿圆溜溜、亮光光地越来越多,胜利的曙光在前头。
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父亲还挑往长泰县坂里公社贩卖呢!
驾驶摩托,或是开着汽车,从家乡出发,到达今天的坂里镇约摸一小时光景。而我小时候,曾经跟随父亲乘着由浦南镇往新圩公社的“电船”——两层的,犹如今天的豪华客轮,去坂里公社访亲做客。我于是忆起那时我离船上岸,千里跋涉的情景。好几次我走到疲劳泄气,他要么同意我坐下歇歇,要么干脆背上我再走上一程的情景。除了始与终,途中只是偶见对面山腰孤单单的几间瓦房,此外,只剩松柏、杂树、灌木、漫山遍野毛毯般的芒萁和突然吓我一跳的野鸡。我清楚地记得,如此走走停停,到了坂里大伯家要用掉两个钟头。
“哪里,没几个用钱买。都是拿稻米来换的。坂里种水稻的多啊。”父亲轻描淡写地说。我恍然大悟,“有道理!”只是这么一来,归途不是得挑回比面线更重的稻米吗,因为八两面线换一斤水稻啊!卖完面线,已经下午。他翻山越岭来到九龙江边,舍不得乘船,沿铁路下行。列车魔兽一样呼啸飞过,狂风挟着冷气,担子似乎也要随风晃荡开去。等回到家,夜还是到了,父亲腿酸肩痛,咽完粥,一骨碌倒头就睡。那时,他的梦想,是妻儿有吃有穿,是儿女长大成家,是再盖几间瓦房,此生无憾矣!
如今,父亲虚岁八十有五了,白皮肤下青筋绽露,脸上皱纹纵横,宛若山沟壑谷。我本想帮父亲掰个小意思即走,没想到一掰下去,手就停不下,“救人救到彻,好人帮到底!”我替他仔细翻几遍掰好的花生籽儿,直到找不着一个壳儿为止。他十分高兴,既称赞豆酥好吃,更感激我的帮忙。
我深知父亲的脾气,既然明天要去园里下种,晚上拖到半夜也必须掰完的。他现在很早睡。幸亏,我来了!
离开老父亲的旧房子,我祈愿他人生的路,长些,再长些。这样,我的生命里始终有所归依。他的“土八路”“农哥仔”的不近人情,在妈妈离世后心态扭曲对我一家的过份言行,所有的一切,都组成生命河流中的一朵浪花、一个漩涡、一方沙洲,值得我永远珍藏。
我掰完了花生,也梳理了老父亲与我的岁月人生。
“晚安,老爸!祝你好梦!”
2017年3月18日
农历2月廿一日初稿
【写作简介】
我的母亲过世已经六年了,留下父亲,饮食起居丝毫不懂,如此独自生活。
那天黄昏,我去看望父亲,他正在掰着花生。我的到来,无疑是雪中送炭。我把关于我俩的几件事逐一叙述出来,并且无论对错。人,唯其不足,才是真人。
我刚工作,父亲不近人情到极致,让我连续几个月用工资的零头维持生计,一直是个切肤之痛。
母亲过世后,他孤单畸变,对我一家残忍无情的谩骂、恶咒,乃至动手要致老婆于死地。我都很难原谅,却又一定得原谅,因为他的时日无多。
我背着巨大的风险,开车带着父亲出行,看看大千世界。他十分高兴、好奇,其实他什么也没看!不久,就吵着要回家了——有农活没做完呢。
我最大的震撼,是父亲提到的他卖面线的事。为了妻儿,父亲做到了那个年代里男人最大的担当,千里迢迢、不辞辛劳、无怨无悔!
我力图把我和父亲的过去,自然地融入在我俩一边剥花生一边聊天之中,并表达出我对他的祝福。
【作者简介】
笔名:林穆原名:林国来
资历:福建省漳州市作协、书协会员
华安县作协、书协理事
联系:福建省漳州市华安三中
邮编:363801
手机:**********
邮箱:******@
邮政储蓄银行
户名:林国来
卡号:6221883990006138358
九月菊花开
岳西县思源实验学校张芳龄
九月是菊花怒放的季节。我的生日也恰在九月。从小,我便对菊花多了一分亲切。与我同年同月的邻家女孩,名字中有个“菊”字,而我的名字中有一个“芳”字。我想,合起来就是菊花的芬芳吧。
近日,朋友圈中多有菊花图片。黄色的花灿烂,紫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纯洁……哪怕只是一枝野菊花,也充满着勃勃的生机与活力。
记得小时候,我家的菜园里,专门种了一块白菊花。无须施肥,不用除草,那菊花自是开得泼泼洒洒。老爸是药剂师,在医院中药房呆了一辈子,对中药情有独钟。自家种的菊花,蒸好晒干,制成菊花茶。虽没市场上买的菊花茶漂亮,但绿色环保,喝得放心。从小,我也就习惯了菊花茶的清香,因为里面有父爱的味道。
昨日,父母见我生日将近,专门买了肉,长寿面,包了红包送到我家,为我庆生。我泡了菊花茶给他俩喝。父亲却说:“孩子,夏天饮菊花茶,清热明目。冬天来了,你可用生姜皮泡茶,去寒气。你的身体不能长时间饮菊花茶……”
我爱喝菊花茶,我更爱枕野菊花枕头。记得刚毕业那几年,我曾给学生布置过“特殊作业”——周末回家给我采点野菊花,多少自便。于是周一,学校的两个水泥乒乓球桌上便堆上了厚厚的金黄的野菊花,浓郁的香气溢满校园。下课了,那儿定是挤满了学生。“老师,摘菊花干嘛?”“灌枕头哟。香!治失眠!”其实,那时的我是不失眠的,我独恋那浓浓的菊香。父亲来我单位看我,中午小憩时,我必乖巧地奉上自己的菊花枕头,谁让我是爸爸的知心
“小能豆”呢。
印象中,最令我感动的,还是学生摘野菊花为了庆贺生日的事。记得那时,我有写日记的的习惯,于是,晚自。谁知泄露了“秘密”。因为日记中有一句“我已过了二十岁生日了”。没料到,学生采取了“补救”措施。记得第二日,上课时,破旧的讲台上堆满了一束束金色的野菊花。我正诧异时,学生已在异口同声地为我唱生日快乐歌。我只能一个劲地说着“谢谢!”待我转身准备上课时,才发觉黑板也是“图文并茂”了。记不清当时的图案,但记得有一行彩色粉笔字“祝敬爱的张老师生日快乐!”可惜那时我没有手机,没能留住这感动我心的瞬间。我是多么不舍地擦掉了那一行字呀,因为我要开始上课了。
后来,我再不敢让学生为我摘野菊花了,因为“安全重于泰山”。枕头中的菊花也逐渐变成粉末了,浓浓的香气,也变淡了,体积更是渐渐小了,但我总舍不得扔掉。三个枕头并成了两个,最后终于只剩一个了。我也想过,买点野菊花重灌一个枕头,但终于没有“实施”。去年,朋友送我一对健康枕,里面也有菊花,但我也没兴趣换上。我还是留恋我的菊花枕。
九月,菊花又开了。朋友圈中的菊花点亮了我的眼,温暖了我的心。
“小能豆”呢。
印象中,最令我感动的,还是学生摘野菊花为了庆贺生日的事。记得那时,我有写日记的的习惯,于是,晚自。谁知泄露了“秘密”。因为日记中有一句“我已过了二十岁生日了”。没料到,学生采取了“补救”措施。记得第二日,上课时,破旧的讲台上堆满了一束束金色的野菊花。我正诧异时,学生已在异口同声地为我唱生日快乐歌。我只能一个劲地说着“谢谢!”待我转身准备上课时,才发觉黑板也是“图文并茂”了。记不清当时的图案,但记得有一行彩色粉笔字“祝敬爱的张老师生日快乐!”可惜那时我没有手机,没能留住这感动我心的瞬间。我是多么不舍地擦掉了那一行字呀,因为我要开始上课了。
后来,我再不敢让学生为我摘野菊花了,因为“安全重于泰山”。枕头中的菊花也逐渐变成粉末了,浓浓的香气,也变淡了,体积更是渐渐小了,但我总舍不得扔掉。三个枕头并成了两个,最后终于只剩一个了。我也想过,买点野菊花重灌一个枕头,但终于没有“实施”。去年,朋友送我一对健康枕,里面也有菊花,但我也没兴趣换上。我还是留恋我的菊花枕。
九月,菊花又开了。朋友圈中的菊花点亮了我的眼,温暖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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