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宗仁:魂牵梦绕的望柳庄
在我国当代军旅作家中,王宗仁的名字肯定不是最响的一个。但他绝对是不可或缺的,这不仅仅因为他在近五十年的军旅生涯中,始终立足军旅,把美丽而神奇的青藏高原视作他生命和创作的故乡,创作出一大批反映高原官兵战斗生活的优秀报告文学和散文。同时,作为原解放军总后勤部创作室主任的他,在自己辛勤笔耕的同时,还培养带动出了许多在军内外产生重要影响的中青年作家。
长期以来,总后的文学创作一直是媒体关注的热点。只要看一看这些作家的名字,你就会被吸引住――王宗仁、周大新、王宏甲、石钟山、咏慷、马泰全、曹岩、刘烈娃和本人。每每看到一部部优秀作品的问世,我的脑海中便不由得浮现出“望柳庄”三个大字。望柳庄不是什么村庄名,而是一个书房的雅号,它的主人就是著名军旅作家王宗仁。
我是在二十年前认识王宗仁的,那时候他是总后宣传部的宣传干事,我在解放军三零九医院政治部搞宣传。当时,我在报纸上发表了一篇歌颂英雄徐良的报告文学《慈母的爱心》,他看到后便打电话向我约稿。我斗胆把自己写的一篇歌颂我们医院的医生救死扶伤的报告文学《将门之女》寄给了他,他看后马上约我去谈稿子。见面前我猜想大作家一定傲气逼人,令人敬而远之,可见了面我才发现王宗仁非常平易近人。他说:
“孙晶岩,你这篇稿子写得很好,就是有些细节没有写透。比如你写王亚真医生给病人做体外心脏按摩,你是学医出身当然懂得应该怎样按摩,可读者谁懂?你为什么不把它好好描写一下呢?”
一句话拨亮了我的心,我立刻认真修改,加强了细节描写和人物心理刻画。当我把修改后的稿子送给他看时,他非常高兴,当即拍板把我的拙作发表在他编辑的《文艺园地》杂志的头条,同期还配发了“作者心语”和我的一首散文诗《迎接生命》。
过了几天,中国散文诗学会在海淀影剧院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散文诗朗诵会,选中了我的一首散文诗。那天影剧院人头攒动,不仅有许多诗坛精英,而且还有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的一批专业人士。上台朗诵的都是名家,马上就要轮到我了,我站在后台望着会场上黑压压的人群和身边来来往往的大腕儿,腿肚子直转筋。我曾经演过电影和大型话剧,我不是因为没有表演经验而怯场,而是担心自己的作品写得太臭。王宗仁走了过来,绷着脸显得格外严肃。我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胆怯地对他说:“王老师,我不朗诵了。”
话音刚落,报幕员就报起了我的名字:下一个节目:散文诗《迎接生命》,作者:孙晶岩;朗诵者:孙晶岩。我的手心直发凉,他却猛地一挥手,一脸悲壮地说:“孙晶岩,上!”
我就那样被他推上了舞台,站在台上,望着明晃晃的灯光,我一下子忘记了害怕,大声地朗读起来。昔日的舞台表演经验帮助了我,我完全沉浸在散文诗优美的意境中。诗歌抑扬顿挫的韵律攫住了观众的心,朗诵完毕,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当我走下舞台时,看到他在幕后微笑着向我伸出大拇指。那一刻我找到了自信,从此写诗、写散文、写报告文学、写电视剧,一发而不可收。我考取了解放军艺术学院文学系,但我仍然喜欢看王老师主编的《文艺园地》,因为那上面的作者都是我相濡以沫的战友。
后来,由于经费紧张,《文艺园地》停刊了,总后作者唯一的一块自留地被割掉了尾巴。1990年,周克玉政委到总后上任,他是一个非常重视文学创作的领导,一上任就把文学创作作为一项重要工作来抓。一天晚上,领导通知王宗仁到总后礼堂等候首长接见。他火速赶到总后礼堂休息室,一进门,只见赵南起部长、周克玉政委和总后政治部、宣传部的领导齐刷刷坐了一排。他有点紧张,心想首长接见这么兴师动众干什么?周克玉政委和蔼地对他说:“王宗仁,我读过你的长篇报告文学《历史在北平拐弯》,写得很好,光你自己写得好不行,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要在总后的业余作者中发现新生力量,带一批创作队伍出来。”
周政委的话使他非常感动,他说:周政委,在总后带队伍必须有一个自己的文学刊物。周克玉问道:总后有没有文学刊物?他说:有一个《文艺园地》,现在砍掉了。周克玉奇怪地问:为什么砍掉了?他看了眼周围的人,没敢回答。周克玉仿佛看懂了他的心思,又问道:办一个文学刊物一年要多少钱?他说:咱们是季刊,五万元就够了。周克玉政委说:五万元,少吃一顿饭就省出来了。赵部长,您看这件事怎么办?赵南起部长幽默地说:原来你周政委把我叫来是让我出钱的啊!
周克玉是个非常认真的人,言必信,行必果。在总后首长的关心下,《后勤文艺》于1990年创刊,周克玉政委亲自提写了刊名,王宗仁又满腔热忱地当起了编辑。在《后勤文艺》创刊号上,他编发了我的长诗《中国的男子汉哪里去了》,这首几百行的政治抒情诗被收录到《二十世纪华文女作家精品文库》(诗歌卷)中。
青藏兵站部运输科科长张鼎全是一个来自关中北部嵯峨山下的农村娃,十六岁就来到青藏高原当兵。和他一起参军的战友,有六人被暴戾的高原环境夺去了生命。每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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