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自我中心型的父亲
父母大声呵斥孩子: 赶快照我说的去做!
孩子用行动答复父母: 背叛、捣乱、报复。
第一节只要自己快乐,哪管家中洪水滔天
难道就那样自私,那样忍心吗?
年月日,研究所,天气闷热
在研究所的接待室,她侧着脸,在我目光稍做转移时,
面无表情地说:“在我的印象里,我的丈夫每天回家后,
似乎只知道睡觉。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日子,我
实在受够了!”
“可是,你们俩当初不是恋爱结婚的吗?结婚之初,
你们一定是深爱着对方的,是不?”
“这⋯⋯,嗯,话是不错⋯⋯”
无可奈何之下,她勉强承认。
“什么原因又是什么时候让你开始有这种不愉快的
感觉?”
面对我的质疑,她想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大概是十
年前的事了,那时梁鹰突然发高烧,而且久久不退。”
梁鹰是个现年岁的男孩,也是她的独生子。但从
梁鹰上初中三年级开始,就常拒绝到校上课。而这次,她
之所以寻求我的协助进行咨询,其中一半的原因,也是因
为想针对梁鹰的行为,找出一个有效的解决办法。
“还记得那天,梁鹰自学校回家后就突然全身无力,
鼻子抽抽答答,晚饭也没有吃,正担心他是不是感冒时,
一量体温,他竟然已经烧到”
由于是独生子又是突然发高烧,她十分紧张地只想马
上送儿子上医院。这时,丈夫刚巧回家,她焦虑的心情顿
时像是找到发泄和依靠的对象似的,马上激动地抓住丈
夫劈里啪啦说个不停。
没想到,听完她歇斯底里般的倾诉后,丈夫竟全然没
有反应。
“你知道吗?他居然这样说:孩子搞不好是吃坏肚子
或什么的,一回来就听你唠唠叨叨、没完没了。我肚子
饿了,先准备晚饭吧!”
话说到这里,刚才尚无任何表情的她,脸顿时涨得通
红。
“那一刻,我简直对他失望透顶。我在想,是不是要
等孩子都已经奄奄一息,他才会开始担心?吃饭难道比
孩子还重要吗?”
当时她丈夫似乎也看出了她的不悦;不过并没有立刻
采取任何行动。他只是静静地点了根烟抽着,径自走进
屋里慢条斯理地换衣服。这些举动看在她的眼里,更让
她觉得愤怒、焦急。
“我实在等不及了,就自己先拿了汽车钥匙跑出去发
动车子,结果,半天还不见他出来。好不容易等他象大
老爷似的坐上车了,可他嘴里还在唠叨、埋怨,什么肚
子饿啦!工作那么累啦!想睡觉啦!我真是愈听愈气。
从那时候起,我才清楚地发现,从他身上,我再也找不
到任何一丝做父亲的责任感以及对我的爱了。”
她对丈夫日后的成见和两人之间的感情的僵化,也就
在这一瞬间形成。
“到了医院之后,他一步也没踏出车外,只顾坐在车
内收听足球转播。幸好那次梁鹰只是扁桃腺发炎引起发
烧,没什么大碍,要不然的话,我一定在当天就跟他离
婚。我是认真的!直到今天我还是觉得离婚最好。我常
想,假如我当时能快刀斩乱麻马上办离婚,现在的梁鹰,
一定是个更开朗的孩子,而且也不至于有拒绝上课的情
形发生。我知道在他心里,一定很讨厌我和梁鹰,所以
至今从不曾为我们母子付出些什么。对我,他可以半句
关心慰问的话也不说;对梁鹰,他甚至可以好几个月不
理不睬。”
随着往事缓缓道出,她的心渐渐如洪水决堤般,激
动的情绪一发而不可收拾。
“还有更过分的,从医院回家的途中,他突然在一家
面店前停车,把我和生病的儿子丢在车上,一个人跑下去,
像个没事的人似地吃起面来。回到家后,他打开冰箱拿了
一罐啤酒,喝完之后马上就倒在电视机前呼呼大睡。为儿
子的病我担心得彻夜辗转难眠、坐立不安,而他,居然
能这么无牵无挂地打起鼾来!不但如此,还不停地向我
抱怨,什么我不帮他拿毛毯,害他睡觉冷得直发抖,又
说我只顾着儿子,不管他的死活等等。口气之恶劣,叫
人听了就光火。”
随着这段过程的叙述,她对丈夫憎恶的感觉愈加膨胀
起来。
以我对这件个案做了将近一年的咨询后发现,她的
想法经常偏向某一方,所以可想而知,丈夫之所以会以
如此态度相待,他的内心想必也深藏着许多对太太的不
满情绪。
不过,在她一个劲儿数落先生缺点、发泄不满情绪
的同时,我并未当场指出我的发现,只是默默的扮演积
极聆听的角色。
梁鹰那方面,虽然在我和他妈妈做咨询的过程中,
持续给予他安抚心理状态的自律性训练辅导,但却丝毫
不见任何起色。不但不肯上学的毛病仍就存在,心理的
状态更直接影响到生理,身体上不舒服的情况又频频产
生。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首先,是从他的脖子到胸部长满了湿疹,总是痒得
让他抓破皮肤、渗出血来。尤其当他心理压力较大的时
候,一粒粒疹子,就像是他内心的苦闷和忧虑,好像可
以借着猛抓疹子,来减缓不少的紧张与不安。
只是妈妈一看到梁鹰在抓疹子,就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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