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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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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白夜刚刚过去→半。我想我还未得 Ii穿
好衣服,梳妆打扮妥当,再悄悄溜出饭店,拦一辆
出租汽车,回到家里,去睡上两个小时,然后在八
点前赶到医院上班。
时间有富裕。我站在敞开的窗前,只穿着三角
短裤和便鞋,不慌不忙地系着乳罩。我知道自己裸
体的时候特别漂亮迷人,相信他这会正贪婪地盯着
我看呢。如果说,在晚上男人们能够引起我心中某
种骚动的话,那么到了早晨,一切都变得那么微不
足道,渺小得叫人说不出口。我这种端不在乎的姿
态是习惯养成的。
从饭店十楼向前望去,我看见一条拖轮拉着满
载黄沙的驳船在涅瓦问上徐行。当拖轮驶进朝着天
空高高开启的铸铁大桥①桥身下,突突突的发动机
声响几乎消失的时候,从驳船上传来→首老电影插
曲的旋律。哪个电影呢?鬼才晓得m …
①涅瓦河上的著名桥梁之一。每天深夜 2点至清晨 5点
.
"我爱你,丹娘"他在我背后说。
他俄话说得不错。为此,他在自己的公司里还
拿到了附加工资。
"我也爱你,"我头也不固地说。他干扰了我
欣赏从驶过的驳船上传来的那首电影插曲。
"我想和你结婚。"他郑重其事地说。
喘,真是洁见鬼了;难道一切真的到此为止
了? !
我猛地冲他转过身去。他仍然躺在饭店那神不
太宽大的床上,一对近视眼不自然地眯成一条缝。
"真宠谢天谢地 I "我甚至笑出了声音。"你
到底说出了心里话。"
"你说什么? "
我挨着他坐在床上,用手抚摸着他的面颊。
"我们将要结婚了,这是真的?"
我发现,和他,特别是和会讲俄语的外国人谈
话,我总是使用简单的语言。这是不由自主的,不
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也许,我是在下意识地努力
减轻他们与我打交道的难度。
a 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 "
"真的,"他把头枕在我的膝盖上,柔软稀疏
的头发中夹杂着白丝。"我已经和爸爸妈妈说过
了。"
这可是正经八花的事了。
4 你的话当真? "
"当真。"
"我们两人一起去你那边? "
• 2 •
"如果你愿远的话。"
这还用问!我在这儿呆着有啥意思?他们这帮
老外一点也不理解我们,日/ J能那些聪明的老外也不
例外。
我弯下身去吻了吻他的面颊,同时闯到二段从
他嘴里呼出的臭走了,于是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说 s
"现在一切都随你便了,"然后走进裕室。
我穿上进口的连夜裙一一这是花五百卢布从基
苏里亚手里买来的,徐好口红,然后把化妆盒塞进
手提包。这时,我又看见了那把沾满肥皂棒的剃须
刷子,在我们交往的这一个月里,我每次来都看见
它。不过以前我一直认为这是他自己的事。可是今
天……我认真地把它洗净擦干,放在镜子前的支架
上。说不寇,就从这把剃须刷子开始,我的生活中
将出现崭新的一页……
主出洛室,我透过攻璃窗向涅瓦问望去,拉抄
子的驳船已经不见了,只是在它经过的航道上还扩
散着阵阵水披。
"这是五百克朗,"他伸手递过钱来,目光从
眼镜框的上端看着我。"和以前一啦。如果你想要
美元,拿到的就要少。最近,美元汇率下跌了。这
对你来说是没有什么赚头的。"
耍,还是否要?现在,这五百克朗对我来说已
经无所谓了, "}气比它更重要的。于是我说 z
"把钱收起来吧。知道该怎么叫你了吗?‘免费
受用者'。" J
看得出来,他一点也没听出我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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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
"我们这里,夫妻……干这种事是不要钱的,如
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有一种骄傲感,这是
对我们这个民族的家庭生活方式的一种自豪。"要
钱是不道德的。 j •
"是这样的。妻子永远比金钱可贵,"他说
着,·就把钱塞进了钱包。
甭管怎么说,这帮外国人非常i精明,很会算
计,不像我们的年轻人。不过我还是不知道,'自己
对此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要不然,给你一点小礼物? "他在"小白
桦"给我买过一些东西。
我看了看哀,觉得再不走就要担风险了。如果
碰上警察,准会从我身上搜出点什么。等他们搞情
楚我不是他们要找的那种人,上班就要迟到了。
"最好你把礼物亲自给我送去,好不好? "
"好的,"他同意了。"关于我们俩的事,一
定要告诉你妈妈。"
我听了他不怎么通顺的俄语,不禁笑起来 z
"一定, c i a o !①."我吻了吻他的鼻子,急忙
走向门口。"让我快走吧,老天爷!"
眼下,"国旅饭店"已经不设楼层值班员了,
其它方面也和国外饭店→样。其实,在电梯门口安
排一个上了年纪的房间请拮员,恐怕不会有人干涉
的。
瞧,桌子那边坐着我们亲爱的朋友安娜·马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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