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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对象性关系中的现实人
本章首先从理论上梳理马克思对现实
人的认识思路,以及在马克思那里没有充
分展开,而对于认识现实人又是必不可少
的因素,即现实人的双重属性与双重因素,
即其在现实社会双重关系中的展开,并在
此基础上分析马克思的异化理论,以及由
异化理论向剩余价值理论的发展。
对传统社会主义弊端的分析,以及对社会主义经济改革思路发
展的分析都离不开对人的因素的分析和认识。世纪年代的主
体性研究热、年代的人学热,都说明人们意识到了这样一个问题,
即社会主义经济改革思路的形成和发展将人的因素突出了出来,以
人为本成为时尚。然而,人是什么?这一穷尽所有学科知识都难以
回答的问题恰恰是理解问题的关键所在。在马克思追求人类解放
事业的早期,当他从思辨哲学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开始关注经济学
问题时,首先困扰着他的便是现实人的问题。年经济学哲
学手稿》、《德意志意识形态》、《神圣家族》都透露出马克思研究思
路转变过程中这种对现实人的探索兴趣和关注痕迹,或者说这是
马克思研究人类社会发展规律和人类社会解放理论不可回避的基
本问题。
第一节双重属性与双重因素
为了对马克思的研究思路有一个整体把握,有必要在这里首先
将马克思研究人类社会的前期思路作一概括性梳理,这对于后面研
究思路的展开显然是必要的。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体现出马
克思已经开始撇开古典哲学思辨的困扰,返回现实,从人的社会实践
活动中认识人的本质,从最基本的人与自然、人与人的对象性关系中
探索资本主义社会异化关系的根源,马克思的这一分析涉及到的哲
学理论问题是人的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以及人的意识活动中的理性
因素与非理性因素,然而马克思对后者没有加以具体分析。而这对
进一步分析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的相互关系和相互作用是非常必要
的。马克思在《神圣家族》和《德意志意识形态》中进一步对人与物、
人与人的对象性关系进行分析,并继而分析这种关系在现实社会经
济生活中的矛盾体现。
自然属性与社会属性
人是对象性的存在物,这是马克思对人的基本属性进行论证的
前提,这样的对象性关系首先是人与自然对象之间的关系,马克思对
此进行了这样的论证:人作为有生命的自然存在物,一方面具有自然
力、生命力,是能动的自然存在物;另一方面作为自然的、肉体的、感
性的存在,又是受动的、受制约的和受限制的自然存在物,人所具有
的能动性和受动性产生于人与自然的分化及其相互作用中。
当人从自然界中分化出来时,他能够通过实践的活动征服自然
界,这是能动性产生的客观基础,而自然界对人的制约则是受动性
产生的客观基础。
能动性与受动性是人与自然对象性关系的最基本特征,是人的
最基本的生命活动的特征,如果说人类历史的前提是有生命的个人
存在,他的肉体组织及其与自然的关系。那么,人类的第一个历史活
动就是为保持自身的生存而提供衣、食、住等物质资料的生产活动,
并在生产活动中结成一定的生产关系、社会关系。
“这里和任何其他地方一样,自然界和人的目的性也
表现在:人们对自然界的狭隘的关系制约着他们之间的狭
隘的关系,而他们之间的狭隘的关系制约着他们对自然界
的狭隘的关系,这正是因为自然界几乎还没有被历史的进
程所改变;但是,另一方面,意识到必须和周围的人们来往,
也就是开始意识到人一般地是生活在社会中的。这个开始
和这个阶段上的社会生活本身一样,带有同样的动物性质;
这是纯粹畜群的意识,这里人和绵羊不同的地方只是在于:
意识代替了他的本能,或者说他的本能是被意识到了的
本能。”①
人与自然的对象性关系就发展成为人与社会的对象性关系,马
克思也就自然地由分析人的自然属性进入到分析人的社会属性。这
一思想的探索过程发生于世纪年代中期左右,体现在《关于费
尔巴哈的提纲》、《神圣家族》和《德意志意识形态》等著作之中。
在马克思的时代,尼采已经发出了上帝死亡的呼声,无论是黑格
尔和走出黑格尔的费尔巴哈都已经不再用上帝的本质来规定人的本
质,但是对于如何认识人的本质,人们并没有找到显而易见的答案。
①《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版,第卷,第页。
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从“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这个意义上来规定人的本质,以批判费尔巴哈的孤立个体和类的
概念。
然而,“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仍然是一个抽象的界定,人们在
引证它时只是意在强调社会关系的重要性,由此完全可以合法地延
伸出结构主义和决定论的观点。对此,只有根据马克思在《神圣家
族》和德意志意识形态》中的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