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书中女性人格的特征表现
【摘要】人格是一个复杂的构成体,许多因素影响着人格的形成与发展,其中文化对人格的塑造至关重要。受中国传统文化和当地特有的文化氛围的双重作用,女书中的女性形成了叛逆与屈从、独立与依赖、刚毅与软弱并存的矛盾与对立的人格特征,矛盾与对立成为女书中女性人格的主要特点。
【关键词】女书女性人格文化
女书不仅是作为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农村妇女创造并使用的一种奇妙而独特的女性文字,还是抒发妇女思想情感的一种文本,是女人人生轨迹的真实写照。它承载着女性对生命的理解,记录着女人的心灵密码,折射出女性的精神风貌。心理学认为,人的外在与内在有着密切关系。中国古代学者早就意识到人的外在行为与内在心理的统一,即所谓“蕴蓄于中,形诸于外”所指就是这个意思。从人的行为和思想中往往反映着一个人的人格特征。
人格作为一个人的思想、情感及行为特有的统合模式的反映,影响人格形成的因素有很多,其中之一便是社会文化因素。社会文化塑造了社会成员的人格特征,使其成员的人格结构朝着相似的方向发展,使得社会成员的人格特征具有相类似的特点,并使人格烙上文化的印记,也就是说,人格在很大程度上是受社会文化影响的。
中国传统文化创作者喜欢把自己对人格的追求融入作品里,甚至作品表达的就是自己在现实基础上所达到的理想人格状态,为此,清朝学者叶燮指出:“诗是心声,不可违心而出,亦不能违心而出。功名之士,决不能为泉石淡泊之音;轻浮之子,必不能为敦庞大雅之响……凡如此类,皆应声而出。其心如日月,其诗如日月之光,随其光之所至,即日月见焉。故每诗以人见,人又以诗见。”①女书与其他不同的是,从女书的创制到使用都是女性,且女书中的形象和主角主要是女人,是女性对女性的刻画,是女性思维中的女性形象。透过篇篇女书,与女书主人对话,走进女人内心,解读其中的秘语,剖析女人的行为和思想,发现矛盾与对立的人格特征始终在她们身上体现。
叛逆与屈从并存
人格是存在于一定的文化背景的,文化对人格具有塑造的功能。文化的基本精神能够反映一定民族特征的传统观念和思想意识,是具有民族特征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它是一种非常微妙的精神支柱,是指导人们实践活动的基本精神,是人格形成的决定因素。不同的国家具有不同的文化历史,从而形成一个民族特有的民族心理,即所谓的民族特性;生活在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人格特征具有明显的差异。如生活在个人主义文化的人更多的是培养独立、独特的人格特征,而在集体主义文化中长大的人则具有乐于合作、集体性等人格特点。②女书所流行的时期,是封建思想文化在当时中国社会占据主导的时代。封建思想强调“三从四德”,注重“三纲五常”,宣扬“男尊女卑”,女子在家庭、在社会没有地位,没有属于自己的空间,甚至连生命都不属于自己,被男人控制。长期以来在这样一种文化背景中生活,受这种文化思想的熏陶,中国女人即使有自己的想法,也是不能自主的,必须服从于男人的意愿和安排,哪怕男人是错误的,也须按他的要求做,不能反抗,形成了中国传统女性温柔、温顺、逆来顺受、屈服的人格特征。
女书作者及女书作品中的女性角色,也深受中国传统文化思想的影响,同样具有中国传统女性的人格特点。在女书中可以看到,女人受男人的残酷虐待也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反抗,在走投无路时,只好通过自杀的方式让自己早日得到解脱。女书《杨细细传》就讲述了杨细细丈夫染上赌博嫖妓的恶习,赌输了钱拿老婆去抵债,同时四个儿子因为种种原因生病,丈夫不闻不问,使儿子一个接一个死去,只剩下一个孩子,这样接二连三的无情打击,最后杨细细实在是忍无可忍,只能自杀,幸运的是最后被人救起。文章写到:
不知丈夫哪样想,嫖场赌博过时光。
我夫赌钱无根本,将我嫁妆全卖光。
卖了嫁妆尤小可,再卖祖业的田庄。
我儿有病不修症,病中沉重去落阴。
四个娇儿得一个,如今幼崽在世间。
我真受急心不服,将刀杀我太无情。
打得我身无路走,悬梁自谥我愿当。
悬梁身死三时久,郎叔救我转回魂。③
从这篇女书中,尽管女主人产生过“不服”心理,但在丈夫的凶恶行径面前,最终还是屈服了。在社会文化的影响下,女书中的女性一般不敢大声疾呼,不能过自由的生活,不允许有背叛的行为,只能与男性保持一致,服从于男人的意志,打上那个时代的文化烙印。但女书中也有少数女性,为了自己的幸福,敢于维护自身权利,对出现在自己身上的一些不幸事件,勇敢地向社会挑战,如女书《珠珠纪事》描述的就是这样一位为寻求个人的美好生活,在当时女性婚姻不能由女人做主和“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顺从婚姻制度下,面对很不钟意的丈夫和婚姻,产生宁死不屈的抗婚行为:
珠珠本是树堂女,自小凭媒远结亲。
珠珠出嫁王府上,嫁与王府王大郎。
王郎本是对不住,四体不全不光辉。
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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