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口70年
历史烟云散去,真相功过难定
1938年,花园口决堤,89万人生命逝去;2008年,决口附近的房地产价格成倍飞涨,反应灵敏的投资商更是蜂拥而至,资金和项目纷至沓来。
1938年6月9日晨,11岁的靳华成被轰隆隆的爆炸声惊醒,此时,长他1岁的哥哥还在熟睡中。一脸焦急的父母闯进来,拉起哥俩就往外跑。惊慌失措的一家人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
靳家堤是一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靠近黄河,水源充足,地处北方,却可种植水稻,全村口粮充足,生活闲适。村北就是黄河大堤。水少时,靳华成喜欢和哥哥到河边捉鱼虾。
1938年的那个早晨,彻底改变了靳华成的人生轨迹。从此,他跟随父母,西去逃荒4年,后回到故乡,在黄河故道上种田放牛,18岁那年,他又独自离家,参加解放军,随部队挺进大别山,历经淮海战役、渡江战役、抗美援朝战争,出生入死,在隆隆的炮声中度过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代。1953年,第二次离家
8年之后,26岁的炮兵团团长靳华成怀揣9枚军功章,回到郑州。
战局错乱
1938年年初,还是懵懂少年的靳华成,只记得村南不远处的京水镇上,驻扎着一支从贵州调集过来的部队――新8师。这支部队也有很多娃娃兵,引得靳氏兄弟好奇,偷偷溜过去,看他们操练。
而村外的战局风云变幻,这年4月,李宗仁指挥第5战区部队取得台儿庄大捷。蒋介石希望借台儿庄胜利余威,和日军决战,忙调集20多万军队到徐州战场。日军认为这是消灭中国军队主力的好机会,迅速集结30多万人夹击。蒋介石发现主力部队有被包围的危险,就又匆忙放弃徐州。这时,日军土肥原师团2万余人却强渡黄河,形成孤军深入之势。
5月23日,被程潜20万大军包围的土肥原开始突围,守兰封的桂永清,装备精良,却贪生怕死,弃城而逃。守商丘的第8军黄杰所部也不战而逃。蒋介石两支嫡系部队的临阵脱逃,彻底打乱了程潜的战略部署,歼灭土肥原的战机就这样葬送了。
土肥原占领兰封后,立即向50公里外的开封进攻,开封失守已成定局,郑州岌岌可危。
5月31日晚,蒋介石作出一个重要决策,“以水代兵”,决堤阻敌。战火烧到了靳华成的家门口。
赵口无水
1938年6月6日,驻扎在京水镇的新8师师长蒋在珍接到第20集团军总司令商震的电话,商震命令新8师加派步兵一团,前往赵口协助决堤。蒋在珍不敢懈怠,叫上参谋熊先煜一同驱车赶往赵口。
受上峰指令,53军万福麟部在中牟县城北25公里的赵口挖堤放水,但由于缺乏规划,施工有误,又遭遇塌方。熊先煜回忆说,万福麟对黄河水势估计过大,对堤质估计过松,大堤久冲不垮,决口过于狭小,流量有限,士兵虽奋力加宽,然军情紧迫,已时不可待。
对此往事,靳家堤所在的花园口旅游区副总经理余汉清却提出不同的看法,他说当时黄河水势叵测,本来主流一直从南岸经过,扒口可得奇效,但等到决口挖成,水流偏向,主流改为靠北岸通过,即使不塌方,河水供应也十分有限。这一点,从负责监测黄河的花园口水文站站长李书安那里得到证实,他说黄河是悬河,由于泥沙沉积,河床极不稳定,经常变向,易形成逆流、横流和漩流,甚至在悬河之上形成二级悬河,即主流河道比河床还高。
“然军情紧迫,已时不可待”确是事实,6月6日,土肥原占领开封,次日,继续西进,占领中牟。从事花园口事件研究的王法星介绍说,赵口放水之时,日军炮弹已打过赵口以西,若继续开掘赵口,阻滞日军的效果该大打折扣。
6日下午,蒋在珍、熊先煜与决堤部队长官计议时,又接到商震电话,命令新8师在自己防区内另选地段决堤。蒋在珍问熊先煜:“我师防区内的沿河地段,你都熟悉,你看究竟在哪里决堤最好?”
熊先煜答道:“马渡口、花园口均可。不过,马渡口与赵口相距不远,敌人已迫近这一地区。为获时间宽裕,最好还是选定花园口一段。”蒋在珍当即拍板:“时间紧,任务重大,事不宜迟,那就定在花园口吧。”
“花园口是最后的机会。”《黄河志》主编王法星说,沿黄河继续往西,过花园口就是绵延的邙山,山石壁垒,根本无法进行人工决口。
艰难选址
当夜12时,熊先煜率工兵营营长黄映清、马应援和黄河水利委员会专司河堤修防的张国宏段长,乘坐一辆吉普车匆匆赶到花园口,勘察确定决口位置。
4人到达堤上,但见脚下“河水潺潺,水位莫辨,一弯月牙儿在云中浮游,时隐时现”。勘察工作迅速展开,但工作组所带4支手电筒,光亮微弱,且灯泡质量低劣,先后全部烧坏。熊先煜看看表,已是6月7日凌晨两点。毕竟事关重大,不敢盲目选址,遂决定上车休息。“人已倦极,却无人能睡,坐待天明”。
第二天清早,熊先煜等人沿河逆流而上,饿着肚子继续勘察。河堤上,有一个冷清的关帝庙,庙中无人,几人进去,对着红脸长须的关公磕了三个响头,还敬了香(用烟代)。熊先煜跪在地上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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