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自大山深处的梦
作者:吴志强
上世纪70年代后期,我出生于湘中宁乡县一个叫大寨沟的小山村。这里山高水远,土地瘠薄,交通极为不便,但这里四季都有好风景,是我儿时的天堂。家乡人应有何叔衡、谢觉哉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而自豪。
我家的对面就是高耸入云的扶王山。一年四季郁郁葱葱。一开春,山上那陡峭的悬崖上盛开的映山红(野杜鹃)如云似霞,山坡逐渐披上了绿装,沉寂了一冬的莽野孕育着勃勃的生机;夏天到了,家乡变成了绿的世界,绿的海洋。歪歪斜斜的茅房掩映在满目苍翠之中,没完没了的知了,此起彼伏,合着夏天的旋律。大人们在田地里劳作,而我们将牛羊赶到深山,然后就在山涧的小溪中,尽情地玩耍;秋风吹来了,满山遍野的山菊花,喷吐着沁人心脾的花香,红艳艳的野山楂像一堆堆的玛瑙,漫沟漫坡的板栗,绽开了笑脸,一嘟噜一嘟噜的山葡萄就像一锥锥的黑珍珠,还有山梨、山桃、山核桃、野猕猴桃……,都以各自的方式向人们昭示着大山沉甸甸的收获;当冬天来的时候,漫天飞舞的雪花,把扶王山装扮得银装素裹、粉妆玉砌,那山舞的“银蛇”,原驰的“蜡象”,引起人们无限的遐想!儿时的我,虽然时常填不饱肚子,但却过得无拘无束、快快乐乐,这童话般的环境,造就了我一颗纯洁无比的童心,并铸就了我大山般沉稳执着的性格。
我们家并不是村里的老户。据父亲讲,还是解放前我爷爷带领全家从几十里外的安化县,来这里给别人种地,于是便落户到这里。全村的吴姓只有我们一家。祖父排行第十,人称十爷。祖母祖父耕种、酿酒为生,家里现在还保存着曾祖父遗留下来的酒坛,足足可以盛酒一吨。那时曾祖父家也算殷实人家,奶奶育子三个,其中两个请了奶妈。解放后天地充公了,所有的家产都没了,祖父辈的生活从零开始。我家兄妹三个的童年,欢乐是短暂的。
每到梅雨季节父亲就带着我坐在大门槛上看风景,下雨的时候扶王山总是云遮雾绕。也记住了父亲教我的谚语“天泛黄,大水淹墙”。儿时住着祖辈土改时分的三间杂物,据说是地主家用来养牛的。
由于是老小,所以我在家最受宠,也因此挨过二哥不少的拳头。由于生活条件十分艰苦(父亲中年残废),小时的我身体十分瘦弱,父母为此操碎了心。但我属于那种比较聪明且老实的孩子,爱做梦(直到今天,我还是一睡觉就做梦,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爱幻想,不逃学,学习好(尤其是作文,从小到大,常是班里的范文),家里黝黑的墙壁上,那一排排的奖状,十分显眼。
小学的一至三年级我是在村东头的那几间破草房里读的。我还不到七岁的时候,由于大人忙于干活,无暇顾及我,就让我上学。我的启蒙老师胡老师看我身材瘦小,不肯收我,还是父亲再三请求,才勉强成为一个旁听生——自己搬个凳子,坐在一边,不能占位,且行动自由,不点名,没有新书。
说是教室,其实就是几个泥巴台,架上几条长木板,各自从家里带来小凳子,就可以上课了。老师就是周围几个庄的三个民办教师,周围五六个村庄的孩子,加起来也就几十个,分为三个年级,哪一年学生少了,一二年级就合班上。条件虽然艰苦,但那几条木板却架起了我们这些山娃通向知识、通向外界的桥梁!
记得我们第一次认字,是从“毛主席”开始的。胡老师教了几节课,让学生上黑板上默写,找了几个人,没有默全对的。我自告奋勇,结果全默对了,由此为自己挣得了桌位。几次考试,我都是双百。这时,胡老师才正式批准我的入学资格,且让我坐在前排的中间。大队(即现在的村)的
源自大山深处的梦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