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语言学导论》普通语言学-教材.pdf

前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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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小龙
中国近代引进西方的语言学概论性著作,我的导师张世禄先生
是一位先驱他在世纪年代初不仅撰著出版了语言学原理
。 20 30 《》
年语言学概论年等著作而且翻译出版了英国学
(1933 )、《》(1934 ) ,
者福尔的语言学通论年商务印书馆为什么要翻译引进
《》(1937 , )。
欧洲的语言学概论?张世禄说:“我们以为原著里精要的意义,正在
表明近代西洋科学发达的结果是使一般语言学上的各种问题也得到
相当的解决,或者在探究的途径上得到更进步的方法和工具。原来
语言学的建立是以其他许多科学为基础的;近代生理学、物理学和心
理学的进步,使得语言的真相更为明白,对于语言的构成也有更深切
的探究;同时又受了生物学、社会学等等进步的影响,语言学上的各
种理论和学说也随着发生变动和革命。本书所列各章,论到语言学
上的各种问题或语言本身上的各种现象,对于它们的解答和研究的
结果,大都表示着近代科学演进的情形。读者正不必把此书认为单
是包含着语言学上的知识的。”〔1〕可见张世禄先生是在引进近代科
学、开启民智、建立和发展现代意义上的中国语言学的宗旨下翻译西
方语言学概论的。
世纪年代初陆卓元和陆志韦先生翻译了另一本美国人
20 60 ,
撰写的语言学概论。这本名为《语言论———言语研究导论》的著作,
福尔语言学通论张世禄蓝文海译商务印书馆年版第页
〔1〕《》, 、, ,1937 , 2 。
1
书
作者是被称为美国语言学的“莱布尼兹”的爱德华·萨丕尔。萨丕尔
和他的老师鲍阿斯是美国语言学的先驱,因为他们共同在人类学研
究中确立了语言学的位置正如鲍林杰所说鲍阿斯很早就认
。 D· :“
识到:一种文化中语言是文化最有特征的创造。(而)鲍阿斯不是职
业语言学家,萨丕尔却是职业语言学家,但他也是从来就认为语言与
文化是不可分割的。”〔1〕正是萨丕尔开辟了美国语言学的描写主义
历史时期。萨丕尔在这本语言学概论的前言中,开宗明义就谈概论
的写作旨趣:“说明我以为语言是什么;它怎样随着时间和地点而变
异;它和人类所关心的其他根本问题的关系怎样,如思维问题,历史
过程的本质、种族、文化、艺术。”〔2〕萨丕尔以针砭时弊的态度说:“专
门研究语言的人多知道一些他们这门学科和各方面的联系是必要
的,免得沉迷于枯绝的和纯技术的看法。”为什么语言与人类所关心
的其他根本问题的关系这么重要?因为正是从这些关系中,我们才
真正看到了语言的本质———“语言的无意识性质”即语言作为人类精
神的深层结构,言说万事万物自身的精神内涵的根本属性。也正因
为如此,“语言的形式和历史过程不只本身有意思,而且非常有诊断
价值,能帮助我们了解思维心理学上的一些疑难而又难以捉摸的问
题,和人类精神生活上的那种奇怪的、日积月累的趋势,即所谓历史,
或进步,或进化。这种价值主要依靠语言结构的无意识性质和未经
理智化的性质”。
萨丕尔认为对于语言学家来说,“重要的是认识到他们的研究对
于人类行为的一般意义上的解释所具有的意义”〔3〕。他的语言学概
论正是为此而撰写的。在这一方面,我们从萨丕尔强调语言与说话
人的整个思维方式、生活方式的内在联系中看到了洪堡特的影响,从
萨丕尔强调语言的心理真实性中看到了克罗奇的影响。而萨丕尔自
鲍林杰语言面面观第章语言学译丛第一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1〕 D· 《》 15 ,《》, ,
年版第页
1979 , 217 。
萨丕尔语言论商务印书馆年版第页下同
〔2〕《》, ,2002 , 1 。。
〔3〕 :TheStatusofLinguisticsasaScience,Language,.
2
foreword前言

己也说:克罗奇是当代有影响的作家中“了解语言的基本意义”的很
少人中的一个,因为“他指出了语言和艺术的密切关系。我从他的看
法受惠不浅”〔1〕。
那么,为什么要翻译这样一本美洲的语言学概论?陆志韦在《中
译本序言》中指出要特别留意这本书分析语法概念的三章,因为“我
以为,中国语法学者这几十年来有意无意地受了一些印欧语法的牵
累,有的人几乎忘记了汉语语法的‘精神面貌’。我们大可以从这几
章书中学到一些基本的东西,比如我,就从这里起步了解到‘屈折’是
怎么回事,为什么汉语和英语的语法系统是那样的貌合神离”〔2〕。
可见译者是为了解语言的文化精神,在文化比较中认识汉语的结构
特征的宗旨而翻译西方语言学概论的。
世纪年代末高名凯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