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初年。
现代都市中已经或者正在发生的故事
【紫荆园茶楼。夜。
【安可心独坐一角,久久地凝视着对面那只空椅子,她充满了忧郁和期待。不知从什么地方飘过来一阵午夜的钟声,整整响了十二下,钟声一停,安可心便从苦苦的思念中醒来。她不再期待,轻轻地抹去了溢出的泪水,起身欲走。
【茶楼小姐端来了双份的茶具和饮料。
茶楼小姐(非常职业化地)小姐,这是您的绿茶和鲜橙汁。
安可心(疑惑地)对不起,我没有要啊!
茶楼小姐是刚才那位先生在吧台上点的。
安可心先生,哪位先生?
茶楼小姐就是经常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先生。
安可心(脱口而出)任由?他已经死了呀!
茶楼小姐死了?刚才……这是他刚点的。啊!我要去接待顾客了,您慢用。
安可心任由,是你吗?
【任由的声音:“可心,你能原谅我吗?请你原谅我吧!我实在没想到,我留给你的那一笔小小的遗产,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麻烦!”
安可心(喊起来)任由,你在哪里?你出来!你出来呀!
安可心(抬起头来)啊!任由,真的是你吗?你没死?
任由我死了,可我的灵魂不死,是因为我有冤哪!
安可心(发泄怨气)你有什么冤!你能有什么冤?医院已经证明,你得的是绝症,属于正常死亡。任由啊,你是一个雕塑家,一个公司的老板,你很成功,你可以毫无顾忌地把百万遗产划给我一个非亲非故的女人,你还能有什么冤!
任由(痛苦地)可心,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对不起你,可我真心地感谢你呀!
安可心(痛苦地迁怒他)你应该把全部遗产留给妻子和女儿,为什么还要划给我一份?你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用管了,天塌下来你也不管了,可我呢?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有多少张嘴巴在议论我。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就是长出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任由可心,在我人生转折的几个重要关头,一直是你在帮助我啊!
安可心难道你也相信,这世界上就没有好人了?
任由(十分困惑)我看不明白啊!我努力地工作,真心地待人,可我还是活得这么苦,活得这么惨。一个从美术学院毕业的雕塑家,减员,下岗,炒鱿鱼,这些倒霉的事情全部让我摊上了,连我的雕塑作品也都成了伪劣产品。可心,这不公平啊!
安可心你太天真了!人要是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还有意义吗?还能成为传世之作吗?亏你还是个艺术家。
任由(恳求)可我想知道这一切,我是一个雕塑家,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个好的命运,好的名声呢?如果你能告诉我,我任由死也瞑目了!可心,帮帮我吧!
安可心(激动地站起来)你让我安可心还怎么帮你!你那一笔百万遗产,就像枷锁一样套在我的脖子上,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任由(几分凄凉)如果你也不肯帮我,我的灵魂将会在这黑夜里永远地漂流了。当一个人死以后,他周围的人也许能说出一些真话。
安可心(有些动心)太难了。谁都想听到别人的真话,自己却很少对别人说真话。
任由面对一个不安的灵魂,安可心决不会冷眼旁观。
安可心(流泪)我已经很累了。
任由我理解你。可心,为了我,再作一次努力吧!
安可心(同情的目光)任由,我理解你,我安可心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小人,面对你这样一个不安的灵魂,我还能说什么呢!
任由(欣慰地)还跟过去一样,每月的第一个周末,午夜将临的时候,我们还在这紫荆园茶楼见面。可心,只有你了解我,只有你能告诉我这一切。
【安可心凝望着任由那双不安的眼神。茶楼的音乐依早那么悠然地低吟着……
【灯亮。安可心正在精心地整理着客厅。桌上、沙发茶几上摆放一些水果,她好像要在这里举行一个聚会。这时候,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尊雕像《安静》上,不由情涌心动。
【方方第一个到来,她也住在这个白领公寓。
方方(嘴里嚼着口香糖)嗨,我的作家邻居,又有什么灵感了?你这叫见物思人,才思必然泉涌啊!
安可心方方,别这么神经兮兮的。你觉得我还不够烦吗?
方方烦与不烦,一切顺乎自然。
安可心任由死了,他那百万遗产,搞得满城风雨,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方方百万遗产,不要白不要,就说这一尊雕塑吧,不也是任由送给你的吗?
安可心是任由送给我的。现在。我真想把它砸了。
方方砸了?你想证明什么?我不是冤枉你,这尊意义深刻得不能再深深刻的雕塑作品,是任由先生最得意的创作精品,不说价值连城,也值个好几万吧!哪一次雕塑作品展览都有好几个买家围着任由转,可他愣是不卖,最后,把它送给了你。安可心,你好幸福!难道这不是爱?他为什么不送给我?
安可心去你的。不说任由了,吃点水果吧!
方方其实,任由确实不错!人长得帅,有才华,又有钱,这样的男人确实不多啊。
安可心你能不能说点正事儿。
方方这就是正事儿啊!任由爱你,给你留下一百万的遗产,这个数字不算小。有了这一百万,什么样的男人不会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安可心,找一个可心的男人吧!任由是爱你的,可他死了,他老婆也疯了。对了,最烦人的是,他老婆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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