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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理由
一大早,淅淅沥沥的小雨就下个不停,整座大山都沐浴在一片迷蒙之中。山路被雨水浸润,在路边的野花野草舒展枝叶的同时,也滋生出满路的泥巴。
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已经响过,班主任吴老师发现还有一个座位空着。那是韦东东的座位。吴老师问鲁山山:“韦东东没和你一起上学吗?”吴老师知道,鲁山山和韦东东是最好的朋友,上学放学都形影不离。
“老师,今天早上我去找他时,他早就走了。”鲁山山回答说。
吴老师心里有些不安。如果是好天气,他不会太担心,山里的孩子都听话,懂事,不会出什么事。可今天,一直下着小雨,山路滑。而且上学的路上有一段陡坡,旁边是七八米高的悬崖。“我得去找他。”吴老师又看了看表,上课已经十多分钟了。她匆忙安排了一下,就准备去找韦东东。
“报告!”是韦东东来了。
吴老师悬着的心像块石头落了地。她松了口气,趁同学们在朗读课文,她问韦东东:“为什么迟到?”
“老师,因为……今天……起得晚了,才……”韦东东不敢抬头,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他的鞋上满是黄泥巴,头上身上都湿漉漉的。虽然他撑了伞,可细雨还是落在他身上,后来,他干脆就没撑伞了。
“这个理由可信吗?我问过鲁山山,他说你早就出来上学了。”吴老师注视着韦东东。
韦东东像是心虚了,声音和表情一样,有些不知所措。“老师,是……不是……是因为……路太不好走,才晚了。”
“同样的路,为什么别的同学都没有迟到呢?你不觉得这样解释太牵强吗?”
韦东东沉默了。
吴老师也沉默了。
吴老师的沉默能酝酿出咄咄逼人的气势。终于,韦东东禁不住了,他知道,吴老师是在等他主动打破沉默,说出实话。的确,他是不应该欺骗吴老师的。
“老师,我……去看火车了。”
吴老师能感觉自己的心颤动了两下,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这个山村连汽车都少见,没有哪个孩子见过真正的火车。而今年春天,有条铁路从村西边的山豁口修过来,从哪来,去哪里,人们都不知道。昨天,村长用大喇叭喊,说是今天早晨七点,第一列火车会从这里经过,让村民们注意安全。其实,连吴老师都想跑去看看那列火车。按鲁山山说的,韦东东起码在早晨五点半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