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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孩子一个机会
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件事了。
有一年临近寒假的时候,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我正在家里给学生写评语。忽然,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打开门,一位陌生的大爷站在我面前,全身被白雪笼罩,只感觉他嘴唇发紫,人似乎快冻僵了。进门後,他放下手中的纤维袋,不停地跺着脚搓着手,我赶紧要他坐在炭火旁取取暖。他告诉我,他是某某某的父亲,今天特意到学校来感谢我,说自己住在大山里,没多少文化,生了好几个女儿後到五十岁才生了这么个儿子,平时家里人都比较惯着他,所以自小就养成了任性又霸道的性格,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孩子却有了可喜的变化,懂事了不少,回家嘴巴甜了,还帮着做家务。
大爷絮絮叨叨地跟我聊着孩子的情况。看得出,这是一个疼爱孩子、望子成龙的父亲。临走前,他说纤维袋里装了一腿羊肉,是自家放养在山里的羊的肉,无论如何都要请我收下。
送大爷出门,雪纷纷扬扬地越来越大了,看着风雪中渐行渐远的背影,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想起了那个孩子,一个调皮的学生。
那时,我刚刚大学毕业,被分配到离县城较远的一所农村中学教书。可能是因为我年轻,再加上有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学校让我教两个寄宿班的语文,还当了其中一个班的班主任,工作虽有些累,但我觉得充实,尤其面对的是一群朝气蓬勃的学生,他们淳朴可爱,让我这个年轻的大学生似乎又回到了自己的中学时代,我喜欢和他们在一起。
可是,没过多久,班级的宁静被一个新转入的学生打破了。
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办公室门口,领导说要插个学生到我们班,我细细打量站在旁边的他,个子不高,剪个平头,可是眼睛一直朝下,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长相。我当时想,这个孩子挺内向的,不敢抬头,可能是害羞吧。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孩子,就像一块石头。在班上激起了千层浪。
他来的第二天就有学生来告状了,说他早晨不叠被子,被值日老师发现,扣了全寝室的分。“也许他还不适应这种寄宿生活吧,慢慢就会好的。”我当时这么想。
几天後,接二连三的问题来了。有说他自己不打开水,专倒别人的,还有说他不洗袜子,弄得整个寝室臭气熏天的,更有甚者说他一个星期不洗澡,浑身散发油腻味。总之,他在寝室里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可还没等我来得及找他谈话,矛盾就爆发了,他和一位同学打了起来,幸亏有旁人拉开,才没造成伤害。
听到消息,我气急败坏,虽然才参加工作,但我还从没遇到过这样不听话的学生。我把他叫到办公室,劈头盖脸就狠狠批评了一顿,然後就开始数落他的“罪状”,说他是班上不和谐的“音符”,把一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