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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公交
朱秦
过去没有汽车,我骑自己的自行车;后来有了汽车,我开自己的汽车;所以,在昆明几十年,挤公交的机会也确实不是很多,对公交没有太好或是太坏的印象,仿佛熟悉而又陌生的梦幻。
不久前,我把私家车卖了,从有车族变成了无车族,自行车早已“作古”,既无骑,又无驾,走路上班是不现实的,因此,只好选择乘公交车了。
我们这里乘公交还算方便,家旁边就是公交车站,可是要真正乘上公交车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等
乘公交车第一道程序是“等”。昆明的公交系统算不上发达,每一路公交最快的也要十几分钟才会有一趟,有些路况较差的至少要二十分钟一趟,如果再遇到路上堵车、肇事或是这样那样的一些状况,可能时间就更长。我上班的必经之道公交车还不算少,但是每次最快也要等十几二十分钟。可是这公交车说起来也很奇怪,你要等的车,不来半天也没一辆,一来则三辆四辆接二连三排成长队,俨然就是一例小火车。
等公交车并不是一件快乐的事,首先你得伸长脖子,睁大眼睛,紧盯着你所要等的那一路车;其次你得忍耐等车人之间前推后拥,左推右搡,遮遮拦拦的苦楚;其三你还要小心站稳在候车台上,因为车来时,乘车人往往争先恐后,难免推推搡搡,过去不亦曾有过等车人掉下台阶被公交压死的事故
吗?第四你还得屏住呼吸,气沉丹田,尽量减少尾气灰尘进入你的鼻腔和嘴巴……你看,这等车是不是像在经受一场炼狱啊!
挤
等来了公交车接下来的第二道程序可就是“挤”了。如果说等公交车还不算是十二分苦难的话,那么,挤公交车你就可以尽享那人挨人,人挤人,前胸贴后背,充分感受十三亿人口泱泱大国的壮观了。
首先是上车时的“挤”,前门上后门下,这一规矩是要让秩序井然,鱼贯而入;可是门太小,人太多,个个想抢占先机,有个坐位,因此也就难免不堪之“挤”;其次是上车后之“挤”,公交车坐位毕竟是少数,除了老弱病残者可有绿色坐位,其余乘客只能是选择站立,可是公交车上要想站稳了却很不容易,首先必须是以稍息姿势站立,其次必须有一个攀扶之处,否则你定难站稳。可是稍息姿势就难免多占地盘,攀扶之所又难免越境过界。就目前的公交系统而言,人多车少,早已不堪重负,哪里还有可能让你享受舒适的站姿和攀扶呢?能够让你以标准的立正姿势,顺利带到你的目的地,那就是功莫大焉了。
所以,“挤”字了得,你可以想象一下。你如果见过香格里拉的原始森林,那你一定会联想到公交车上的乘客们,那就是一棵一棵高大的乔木,伸直了腰,铆足了劲,拼命只想往上“长”,齐刷刷在车箱里随着车体的晃动,像一阵飓风扫过,将“乔木”们吹得低头弯腰,又像麦浪随风荡漾;有时人实在多了,脚下就真的连立锥之地都没有了。这时你会抱怨这公交车何以如此狭窄,如此压抑,何以不造得高大宽敞些
呢?
忍
挤上车后的第三道程序可就是“忍”了,在公交车上你需要忍的东西太多太多。
挤上车就如同进到了一个酱菜厂,各种气味扑面而来,酸辣苦咸甘样样俱全,汗味香水味脂粉味皮味胶味油味……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气味弥漫其间,这你得忍。更让你受不了的还不是这些客观存在的各种气味,而是人与人之间的不和谐关系。首先是司机和乘客的不和谐,多数司机并不以为自己是在“为人民服务”,仿佛是把乘客当作是来给他找麻烦的人,所以,上下车夹住脚,挣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