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最后的成熟,是他情调上的成熟。”(马克·吐温)把这句话移用到读书上来:一个成熟的、有自己品味的读书人,通常有着私人化的读书情调。当然也可能是一种自以为是的偏执——不读热闹的书。这就有了一个悖论:在这个容易被“蛊惑”的时代,我们的视野免不了会被舆论宣传所“蒙蔽”;而那些保持着高贵的、消极的,有些“洁身自好”的书,却会藏在“热闹”的后面不被人所知。如陈家琪的这本《沉默的视野》。这本书出版五年后的今天,我才读到。不能不说迟了一些,好在毕竟读到了,还在心里变得“热闹”起来。陈教授以叙述的方式回忆以往,又以思考的方式检讨人生——这种呈现,是以陈教授一直强调的,也是以我们在自己的生活中所能获得的那些哲学“词语”组成的。词语就是生命,就是思想。词语的意义之不同,就如同黑格尔所说的从一个老人嘴中说出的“好人”与一个孩子心目中的“好人”是全然不同的两回事一样。我是小学语文教师,要为孩子的生命奠基,而这恰恰要栽培在孩子们心中的就是词语。于是,我就试图跟随作者一起回忆他们那一代人所经历的“权利与权力”、“讲理与讲礼”、“状态与形态”等等“词语现象”,思考他们那一代的词语意义的形成发育史。于是,也就像一个儿童获得了特别喜爱的礼物一样兴奋。基于篇幅,我就从这棵书的大树中摘几片词语的叶子,端详一番。“人能不能够教会狗伪装疼痛?我们能不能够知道狗在伪装?”——这是陈教授所引用的一位哲学家的话。人就是了不起,意图变成了惯性,成了我们精神状态中的存在,相信“话”必有意,意必有用。所以,“上纲上线”也就“自然而然”。于是,我跟着他继续反问:“我是一个中国人,我也免不了中国式的智巧……难道我们真就这样几十年、上百年不变地在真相与诱惑面前如此熟悉地泰然自若下去吗?”刚捧起书时,知道陈教授的“胆”疼着。读着,知道他疼了三个月,做了两次手术。读完,陈教授的胆也摘除了。一路读来,仿佛“胆”也跟着陈教授疼着,其实,心在疼——“重整河山待后生”,如滔滔巨浪翻滚身心。深知“重整”,需带着疼去“洗涤”与“冲刷”那些词语,使视野不再沉默。路迢迢,我们应“尔其勉之”。好书啊,好得令人心疼。
沉默的视野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