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的爱情——《诗经·关雎》解读诗经·周南·关雎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F:\《关雎》:发乎情,依乎礼《周南·关雎》是国风的第一篇,位于全书之首。《毛序》认为是吟咏“后妃之德”,“是以《关雎》乐得淑女以配君子”。现代大多数学者反对这种观点,认为这只是一首普通的爱情诗,描写一位男子的爱情追求。我们可以从两个角度来追思《关雎》的主题:首先是《关雎》文本所包含的情思内涵;其次是《关雎》在《诗经》中的特殊位置所传达出的编辑意图。《关雎》(续1)诗歌以采摘荇菜的不易来比兴君子对淑女的追求。这种追求表现出锲而不舍、执着无悔的精神。正如采摘荇菜需要“左右流之”、“左右采之”、“左右芼之”,“君子”追求“淑女”,亦必然经历一个“求之不得,寤寐思服,优哉游哉,辗转反侧”的痛苦而又甜蜜的过程。正是在这一过程中,我们看到“君子”在爱情方面所应具备的一些重要品质:真情而不虚饰,深情而不浅薄,热情而不娇作,挚情而不背弃。这种“情之所锺”的状态体现出“君子”蓬勃的生命朝气。这是“君子”爱情之道的一个重要内涵。《关雎》(续2)然而,这种钟情,更多的乃是根源于人的原始自然生命。人类的爱情异于、高于动物本能的地方,乃在于文化的正当介入使得人类的两性关系从动物性的低层次的性爱上升到体现人类尊严的爱情。本诗中,“君子”爱情之道的另一重要内涵就在于他将植根于生命本能的炽热情感与周人的礼乐文化相融合,以符合礼乐文化的道德实质的方式来追求爱情的实现,从而体现“君子”在面对情感和两性关系时所应有的道德修养。《关雎》(续3)在诗篇的尾章,我们看到“君子”在经历“求之不得”的挫折和“辗转反侧”的反思之后所采取的能体现其“君子修养”的追求行动——“窈窕淑女,琴瑟友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痛苦的心情逐渐平息,纷乱的思绪渐渐理清。“君子”明白他追求的既然是“淑女”,是美好的爱情而非一时的快感,那么他就必须将他热烈奔放的情感纳入温柔敦厚的礼乐之中,从而使整个追求过程变得庄严、美好。施山:“窈窕,虑其佻也,而以淑字镇之;淑字虑其腐也,而以窈窕扬之。”《关雎》(续4)琴瑟与钟鼓都是演奏雅乐的乐器。荀子《乐论》:“君子以钟鼓道志,以琴瑟乐心。……故其清明象天,其广大象地,其俯仰周旋有似于四时。故乐行而志清,禮修而行成……君子樂得其道,小人樂得其欲;以道制欲,則樂而不亂;以欲忘道,則惑而不樂。”乐为心声,"唯乐不可以为伪"(《乐记》)。当“君子”以钟鼓和琴瑟所演奏的音乐表达出他内心那种中正、温柔、深厚、恬美的爱感时,不仅表现出他的“君子修养”,更赢得了“淑女”的爱情。《关雎》(续5)传自周代的礼乐文化对人的自然本能不是简单的否定,不仅不把它看作“恶”,还承认它具有存在的合理性。孔子即认为“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礼记》)告子直接谓“食色性也”。(《孟子·告子》上)儒家认为人的尊严的建立要以人性为基础而不能否定人性;以中庸为原则,通过文化对人的自然本性加以提升,使之进入某种道德规范,从而在人的自然本性与人类道德规范之间的恰当张力中实现一种道德化的情感——这是中国文化处理两性关系的基本理念。《关雎》(续6)特别值得注意的是,本诗中的“君子”和“淑女”这两个名称显然并非某一具体人物的特称,而毋宁是某类人物的类称。这与爱情故事的通常写法殊不相似。而且,它似乎还暗含这样一层内涵:恋爱双方,男子应成为“君子”,女子应成为“淑女”,惟其如此,方能获得美好的爱情。这种类称语体的使用,显然符合对青年男女进行爱情教育的需要。《关雎》(续7)诗歌采取“凤求凰”的叙述角度进行叙写,亦即“君子”追求“淑女”,而非相反,为什么?解释之一:现实生活中,尤其男权社会中,男子采取主动的现象更为普遍。更深的用意:正因为在男权中心社会男子往往是两性关系中的优势者、主动者,他就更应承担起道义上的责任,因此努力成为“君子”乃是男子应尽的份内之责。否则,不仅不能赢获真正的爱情,还会害人害己。要求男子承担更多的责任,这是《诗经》爱情理性的一个重要内涵。这也体现了“权力与义务均衡”的原则,与后世男子只享受权力而不承担责任,恰成对照。“凡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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