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福气”—写在父亲生日前的回忆还有几天,就是父亲七十二岁的生日,父亲却再也无法和我们一起过生日了。父亲已经去世几个月,父亲的一些往事总是存留在我心中。经常在梦中出现的他,或坐或立,或言或笑,一如他活着的时候。认识父亲的人都说父亲有福气:生前很少劳动,似乎从没吃过什么苦,死时明明白白,也没折腾,我问他哪里疼痛,他虽然说不清楚,但意思表达很明白,没有疼痛,只觉得出气不通畅,可能会死,结果不到半个小时就去世了,连医生都没赶到。只有我知道,父亲这一生,其实很痛苦,很不幸福。据说父亲出生时,骨骼清奇,被预言能干大事,深得我曾祖的喜爱,被寄予很大的希望。曾祖是个场主,拥有半条街,还有几十亩良田,在当地算是小有势力的人物。父亲从两三岁开始,就常跟在曾祖的身后作威作福,见到小贩摊子有喜欢的东西,直接就拿。当然,他的行为还是受小贩们欢迎的,因为当以后我曾祖去收“份子钱”(相当于现在的摊位租金,每场收一次)时,小贩只要说“小少爷刚刚拿了”,我曾祖就不好再收第二次了。这样的待遇,大伯公家的几个伯伯是不能享受的。因为经常给曾祖点烟,不知不觉中也学会了吸烟,这只能说是好事变成坏事了。后来家里请了先生教父亲和几个伯伯们读书,至于教些什么,我记不得了,只知道父亲很有读书的天赋,不说过目成诵也差不了多少了。解放后,人民政府办了新学校,父亲只读了两年就小学毕业了,那年父亲十二岁,同班的同学大多数是十七八岁,陆续参加了政府的工作。父亲因为年龄小,则去了仁怀一中读初中,初中毕业时,前五十名读高中,五十名以后的马上参加工作,作为第一名的父亲,理所当然的读了仁怀一中的高中。至到这时,父亲的命运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前途一片光明。其实,在这几年,不幸的种子已经埋下了。因为学习好,老师喜欢,父亲难免少年得意,趾高气扬,义务劳动不爱参加,看到不平不满也要发几句牢骚。整风反右时,有同学就提出来要将父亲划成右派,因为是学生,又是第一名,就没有划成,使得父亲继续朝“白专”的道路上走下去。中学六年,父亲都是靠人助金生活,高中时,有几次差点失去了人助金。因为父亲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性情越是孤傲,率性而为,我行我素,从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引起了班委和团支部的不满,几次将父亲的人助金等级从甲级降为乙级,有一次甚至一点都没有,使父亲不得不和人一起去背煤找生活费,如果继续这样都好了,可惜的是他背煤一事被班主任知道了,班主任找了学校校长,校长召开校务会,专门讨论了父亲的生活问题,决定从那天开始,到高中毕业,父亲必须享受甲级人助金,不需班委和团支部讨论。人助金事件使父亲思想越来越单纯,对人情世故越来越不在意,他坚信学习成绩好这一点会替他解决一切困难。高二那年,学校推荐四个同学去茅台教书,班主任为父亲争取了一个名额,可父亲满脑子都是读大学当科学家,说什么也不去,气得班主任把自己的一箱子书都扔在地上。六O年父亲高中毕业,回家拿路费准备去遵义参加高考,那是新中国经济最困难的时候,农村到处都饿死人,我的奶奶和小姑都饿死了,家里自然拿不出钱来让父亲去遵义考试。我不知道父亲是如何度过那一段日子的,总之,他的班上毕业时的三十二名同学,只有他一人没有读大学。父亲有一位本家大叔,当时在区公所任副区长兼财政科长,得知父亲高中毕业无所事事,就让父亲去财政所上班。当时农业还没有恢复,父亲的任务就是这村跑那村,有时跟在那位大爷爷后面,有时一个人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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