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清晨在古黄河边跑步的时候,总能看见数只水鸟在河面上游荡。它们真的是无家可归,因为河边几乎没有什么水草、芦苇,我不知道这些水鸟是怎么过夜的。于是,我想起来家乡广阔的芦苇荡,那里可是水鸟的天堂啊。我的家乡在大运河畔、骆马湖边,那里的滩涂广阔,芦苇也就一茬一茬地顽强地生长在那些肥沃的滩涂上、河床边,它们惊人的生命力,来自于那深深下扎的芦苇根;当芦花谢了,芦苇枯了,那些吮吸着水乡乳汁的芦根,却已在孕育着新的生命。春天,芦苇从地底下钻出的嫩芽,饱受几场春雨之后,迅速地拔节,舒展叶子,那大片大片的滩涂地变成了绿色的海洋。这时候,鸟儿也忙着在芦苇丛里做巢,呼朋引伴地卖弄清脆的喉咙。孩子们行走在嫩绿的芦苇丛里,摘来许多芦叶裹“喇叭”。先是用一片小的芦叶卷成发声的“哨子”,然后一片接一片地裹成“喇叭”状,看谁裹的“喇叭”长,吹得响。你听,有的芦苇“喇叭”声粗浊,有的清脆,有的细长,有的宏亮。一时间,芦苇“喇叭”声是“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和着悦耳的鸟鸣声,好一场乡野音乐会啊。夏天,芦苇长得最快,有的芦苇长到两三米高,芦苇叶子有一尺来长,似一柄长剑。风吹芦苇,发出沙沙的响声。这个季节,是家乡的农民一年中最繁忙的季节。他们看到地里的麦子被南风吹得金黄,他们闻到了麦子成熟的气息,立即拿起早已磨快的镰刀,走进麦地,开镰收割,那真是“黄金铺地,老少弯腰”,抢收麦子的景象非常壮观。三五天之后,大片田里几乎全露出了白花花的麦茬,与芦苇荡的一片葱绿形成鲜明对比。此刻,麦场上,机声隆隆,人声鼎沸,农民们翻场、扬场,各管一行,忙着累着快乐着。很快家乡人听了到布谷鸟的叫声,就忙着犁田插秧。于是,一片片水田里,倒映出村姑农妇们弯腰插秧的身影。水田里女人的嬉闹声,夹杂着汉子粗壮的叫喊声,惊得水鸟扑棱棱地从芦苇丛中飞出,又引起了芦苇丛里的一串串响亮的鸟叫声。秋天来了,芦花开始出穗,芦苇荡里的莲蓬和菱角也成熟了。这时候,孩子们忙碌起来了,他们在近湖和塘堰里采摘莲蓬和菱角。一个个小小的木桶,一根根细长的竹篙,是孩子们采摘莲蓬和菱角的必备工具。他们熟练地划着木桶,快速地揪下莲蓬,或把一片菱角秧子拽过来,十指飞快地摘着水面上的菱角,不一会儿,木桶就装满了。孩子们将木桶划到岸边,倒出里面的莲蓬和菱角,又轻盈地划进菱角丛里。有时稍不注意,木桶翻了,孩子和菱角一起滑落水里,引得其他的孩子会发出狂野的笑声。芦苇成熟的时候,芦花开始在秋风中怒放,那真是芦花似海。这时的芦苇显得苍老了,叶子不再翠绿,杆子粗壮结实。它们是在等待人们收割吗?收割芦苇是很辛苦的事情,因为,割起两三米高的芦苇不仅耗费体力,有时还要趟到没膝深的冷水里去割。家乡人不怕受累,挥动镰刀砍倒大片大片的芦苇;家乡人不怕吃苦,趟进冷水中收割芦苇,芦苇根扎破双手、脚板也不吭一声。孩子们也快乐地加入到收割芦苇的队伍中,他们找鸟窝,拾鸟蛋,抓水鸟,像野鸡、黄莺、芦喳子,放在芦苇编成的鸟笼里,唧唧喳喳的乱蹦乱叫。孩子们把这些鸟儿当作宝贝一样宠着、养着。晚上,生产队里留割芦苇的人会餐,各家的小孩子也可以跟着大人沾沾光,比如吃上一碗香喷喷的大米饭和猪肉炖粉丝。割倒的芦苇被捆成捆子,码成垛子,一垛一垛的芦苇,将为社会做出巨大的贡献。大量的芦苇被送到造纸厂作造纸的原料,家乡人还用芦苇作房顶上的屋笆,就是用芦苇扎成的芦笆子,上面盖上麦草或红瓦。手艺人还用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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