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斯特罗默王家新中风后半瘫的大师抒情诗人永恒的童年在夫人的照料下接受四方诗人的朝拜在夫人的照料下像个乖孩子那样进食嘴里不时地发出“哦——”“哦——”但他的眼睛却是清澈的他的目光有时甚至像多年前那样尖锐,谁知道他要说什么?当他“哦”“哦”的时候,在他胸腔里,有一种痛苦的语言比那化石更古老?他是幸福的没有获得诺贝尔奖也没有因为他的写作疯掉而是在一位伟大女性的照料下坐在轮椅上倒退着回到他的童年并向人们发出孩子似的微笑那微笑,怎么又像是嘲讽?他还用一只未瘫痪的左手弹钢琴那黑鹂鸟的音乐潮汐般涌来的音乐我们听不懂,很可能特意为他谱曲的人也听不懂我们都读过他的诗我们远远而来,我们“从梦中往外跳伞”《九十年代诗歌记事》后,一位诗人朋友在肯定了这个记载着一代中国诗人近十年来写作历程的编年式文献后,在电话中建议我能否把这些年来的诗歌翻译情况也加进去,这个建议颇出乎意外,但我马上意识到他说的其实正是我们应该去做而未做的一切。是的,这才是我们所真实经历的文学的历史。无论承认与否,我想几乎在每个中国现代诗人的写作生涯中都包含了一个“秘密”,那就是对翻译诗的倾心阅读;同样,无论我们注意与否,在中国现代汉语诗歌的建设中,对西方诗歌的翻译一直在起着作用有时甚至起着比创作本身更重要的作用:它已在暗中构成了这种写作史的一个“潜文本”。而在这样一份有待提出来的名单中,有一位正是瑞典现代杰出诗人托马斯·特朗斯特罗姆,以及瑞典诗歌翻译家、汉语诗人李笠。我相信像《黑色的山》这样的译作最初在80年代发表出来时,一定吸引过远远不止我一人的注意和喜爱:汽车驶入又一道盘山公路,摆脱了山的影子朝着太阳向山顶爬去我们在车内拥挤。独裁者的头像也被裹在报纸里。一只酒瓶从一张嘴传向另一张嘴死亡和胎记用不同的速度在大家的体内生长山顶上,蓝色的海追赶着天空这是一首瑞典诗,还是一首现代汉语诗?我只能说这是一首精湛、透明、富有层次感、可以让我一读再读的好诗:特朗斯特罗姆为它提供了一种奇异的生成方式,而李笠为它提供了语言(汉语)的节奏和质感。不错,诗是在翻译中丢失的东西,但读了这样的译作我们却不得不承认:诗同样可以是在翻译中找到或“生产”出来的东西。拙劣的翻译在这里不去谈它。一首诗,在另一种语言里,在另一位优秀的翻译家那里,完全可以达到一种再生——有时甚至是一种比原作更耀眼的再生。所以,问题只在于谁来翻译,以及怎样对待翻译。诗歌不是一种简单的意义的传达,诗歌首先是一种语言的艺术——这不仅是写作的前提,也同样是翻译的前提。甚至,有时在翻译中比在一般的写作中我们会更深切地体认到这个前提,因为翻译才是两种语言的交锋、互映,而在这种相遇中,它比其他的写作行为更能唤醒我们对自身语言的意识。从这个角度讲,我们需要翻译并不仅仅是为了读到几首好诗,在根本上正如本雅明所说,乃是为了“通过外语来拓宽拓深自己的语言”。在《翻译家的任务》中,本雅明这样说到:“更确切地说,因为纯语言的缘故,翻译建立在对自身语言考验的基础上。翻译家的任务在于在自己的语言中将受困于另外一种语言魔咒中的纯语言释放出来,在再创造中将囚禁于一部作品中的语言解放出来。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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