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儒学的宗教性摘要:文章由蔡元培“美育代宗教”切入试图证成儒学的宗教性。这种宗教既没有实定宗教外在的专制,又可有内在的审美与自由,是更为根本的宗教。关键词:蔡元培;宗教;美;本心;大能;自由中图分类号:B2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3060(2013)04-0083-06一、为何由“美育代宗教”切入?任何大的文化系统必然有宗教的维度与特质,不然,便不足以收摄人心、整合社会,作为中国文化主流的儒家文化自然也不例外。但是,由于儒家文化没有像基督教那样有唯一的人格神――上帝,以及相对固定的教会组织,于是,儒学历来被视为不是宗教。又加之二十世纪以来,中国学人们分别提出“代宗教”的观念,使得宗教在理论层面上被认为是一种可有而不必有的东西,乃至在事实层面上――因二十世纪下半叶中国意识形态领域的无神论与唯物论的宣传与教育――宗教成了必须被反对打倒的东西。然而,中国近半个多世纪的试验并不成功,生命之不得安顿与精神之无主漂浮,使得学人们深刻地认识到,宗教非但不能被“代”掉,更不能被打倒。这样,中国社会必须重拾宗教精神,以抵抗经济社会的无序与消费社会的浮华。本文期以对蔡元培“美育代宗教”一说之检讨,来研究儒家文化之宗教性格与审美特征,由此说明中国文化具有根本的宗教性。所谓根本的宗教精神是指:具有内在的美与自由,又不具有党同伐异的排他性。二、“美育代宗教”之意涵“美育代宗教”乃是蔡元培一生的学术志识。但针对蔡氏的这一主张,颂扬者以为这一理论表明了蔡氏的人道主义精神,贬抑者则以为这一理论必然会导致为世俗主义与享乐文化欢呼,然无论是颂扬还是贬抑,基本上都是在其问题之内作“是”与“非”的评述,未能依据蔡氏所提出的问题作进一步的深究,以图圆满此问题所蕴涵的大义与真义。蔡氏之所以欲以审美来代宗教,是基于以下理由:“一、美育是自由的,而宗教是强制的;二、美育是进步的,而宗教是保守的;三、美育是普及的,而宗教是有界的。”蔡氏对宗教的体认尽管相当肤浅,以为科学会逐渐解决宗教中的问题,乃至在民主自由的社会将不需要宗教。然各种具体宗教之间具有强烈的排他性与专制性,却是事实。“宗教家恒各以其习惯为神律,党同伐异,甚至为炮烙之刑,启神圣大战,大背其爱人如己之教义而不顾,于是宗教之信用,以渐减损。”同时,专制性的宗教教育,亦不宜进入学校。他之提倡美育,就是要阻止排他性的教义与教士进入学校。“大学中不必设神学科,但于哲学科中设宗教史、比较宗教学等。”在蔡氏眼里,宗教更多地表现为“荒诞的仪式,夸张的宣传”,这样,就消解了信徒心中的美感与自由,而且,宗教固然需要仪式与宣传,但若无内在诚敬之心的感应与承接,则宗教常流于一种纯粹外在的俗套与虚文。孔子就曾说:“人而不仁,如礼何?人而不仁,如乐何?”(《论语?八佾》)蔡氏在教育层面上之反宗教,亦是基于这样的考虑,欲由此造就人诚敬之心灵,既而在其信教过程中激起自身的美感与愉悦,因此而益加坚定其信仰,修养其身心。故蔡氏并不一般地反对信仰,“‘非宗教’,本为弟近年所提倡之一端,不过弟之本意,以自由选择的随时进步的哲学主义之信仰,代彼有仪式有作用而固然不变的宗教信仰耳。此次‘非宗教’同盟发布各电,诚有不合论理之言”③。所以,蔡氏对于轰动一时的“非宗教运动”,尽管亦积极参加,然其态度是有所保留的。但群众性的运动一旦兴起,其主张与口号不免杂乱、盲目,乃至矫枉过正,但这些与蔡氏个人之主张并非相同。因此,我们不能说蔡氏一味地反宗教。夫反对宗教者,仅反对其所含之劣点,抑并其根本思想而反对之乎?在反对者之意,固对于根本思想而发。虽然,宗教之根本思想,为信仰心,吾人果能举信仰心而绝对排斥之乎?原夫蔡氏之言,即宗教外在僵固的仪式与虚文可以反对,但信仰心――即一切宗教内在的根基不可反对。蔡氏之于人生,颇有深刻的超越体悟,不只是把人生的全部意义寄托在现世。基于此,他认为,有两个世界存在,一为现象世界,一为实体世界,且认为超越的实体世界之于人生之意义较现象世界重大得多,且教育之目的就在于使人确立内在的信念与诚敬,超离现象世界而皈依于实体世界。那么,以什么为资具达成这样的教育目的呢?蔡氏不认为直接的宗教仪式之熏染与信条之说教是一种好的方法,因为这违背了自觉与美感之原则。盖在蔡氏看来,实体世界一定有审美的禅悦与放下,一切与此相抵牾的手段皆不能达成宗教之效用。蔡氏因研习康德美学,受其启发,便以为美学是一种使人体悟实体世界、培育宗教情怀的好方法。应该说,蔡氏对美育的强调,并不是要消解宗教自身,而是要去除宗教外在的胶固性与宰制性,使人在美感与自由中自觉地滋生宗教情怀,既而上升至实体世界。对于宗教来说,这是一种非常有意义的思考。但必须指出,蔡氏之论又有极大的限制与不足,决不像他那样,那么自信。由于他对宗教的体认严重不足,只是从哲学义理中把握了些许宗教的影像,而非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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