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样的老虎马牛 我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故事讲给你们,是因为我意外地发现我的记忆力在以惊人的迅速衰退。一个简短的笑话,一句祝福,一件燃眉之急的日常小事都会一转身就想不起来,哦,还有,一句温热的情话。 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也可能是上上个世纪,一个世纪的误差算不了什么。 主人公的一生是在他那间小屋度过的。他的人生阅历只是清晨正午黄昏的阳光,松木窗格上一颗一颗忽大忽小的露珠,一墙书,一个延伸到红海的水笼头,一个连接着垃圾加工厂的便池,再就是一些无法分辨主人的脚下步声。除此这外别无其它。 后来的学者发现主人公在他一本日记的右下角用红色小楷写道:你是那将来挺而走险的讲故事的人?现在这本书就在我手里,这个问句忧伤无比。那天他心情不大好,日记只草草地记了几笔,用一根橡胶管子把水笼头的水引入便池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两分钟后这个问句出现在那页日记右下角的空白处。 事隔一个或两个世纪,主人公没留下他的名字,现在人们对他的认识仅限于重达二十公斤的手稿。那是一些对时空、无限、爱情,对一匹马,一根异国小河边随风摆动的无名小草的杆茎,一次哗众取宠的全民竟选,一次细雨中进行的乡村葬礼,的不着边际的重复猜想。他把这些记录下来后,利用无数个时刻像搬运工码砖一样把一捆一捆的手稿堆起。在这当中他先后摔倒过五到十次。对于摔倒的情形他在日记中都有记载,略去不提。 主人公有一根深红色的导尿管,他把一头插进阴茎一头插入肛门,小便时温热的尿液会从身体的一个部位流出,同时又从另一个部位进入身体。这样,小便的时间延长了,每次快尿完时都会有新一轮的尿意产生。一次小便可能花费他两三个钟头、一个上午,或者一个星期。他相信如果不把管子的那端从肛门拨出,这样的小便肯定会无穷无止,影响他的猜想。结果他不得不一次次把管子一端放在便池沿上,看着金黄色的尿液缓缓流入位于国家版图边缘的垃圾加工厂,看着窗台上珍珠一样滚动着的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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