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源于生活----《一地鸡毛》评论池莉说,“《烦恼人生》一出来,武钢的工人个个都说自己是印家厚。”同样,我们也能够说,读了刘震云的《一地鸡毛》,机关中的小职员,人人都觉得自己是小林,或老何。故事从“小林家的一斤豆腐馊了”开始,以大量反讽的手笔叙述了小林琐碎的生活场景。菜篮子、妻子、孩子、保姆、单位……当中的恩恩怨怨和是是非非将官场和家庭的鸡毛蒜皮纤毫毕现,不嫌其俗,不掩其恶,人心之险展示无遗。《一地鸡毛》是刘震云的一部官场小说,是《单位》的姊妹篇。作者泼墨于小林琐碎的家庭日常生活:收入少,地位低,“不会混”,使小林无法让孩子入好的幼儿园,无力办妻子的调动,连留小时候救过自己命的农村老师吃顿饭,也要和妻子吵一架……其生活的烦恼程度,和池莉笔下那位武钢工人印家厚也相差无几。她似乎开始“时来运转”了,那却是一系列“错位”造成的:妻子单位开了班车,是为了领导的小姨子上班方便;孩子进了好幼儿园,却是给人家当“陪读”;收入增多了,靠的是小林帮大学同学“小李白”卖烧鸭子。到最后小林利用职务之便得到了一台微波炉的酬谢,也就觉得心安理得了:“其实世界上事情也很简单,只要弄明白一个道理,按道理办事,生活就像流水,一天天过下去,也满舒服。”这道理是什么?“过去老说单位的事如何复杂不好弄,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好弄的?过去你有过宏伟理想,能够原谅,可是那是幼稚不成熟,不懂得事物的发展规律。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小林,一切还是从馊豆腐开始吧。”这和《单位》里说的“要想混上去,混个人样,混个副主任科员、主任科员、副处长、处长、副局长……就得从打扫卫生打开水收拾梨皮开始”是一个道理。就这样,小林“醒悟”了,单位里多了一个油滑的职员,社会上多了一个庸俗的市民,以前那个生气勃勃的大学生终于被改造了。刘震云在叙述这些生活中的“鸡毛”时,使用了大量的反讽笔调。对于小林,她是反讽中带有同情,对于老张、老孙、女老乔,也并非毫不留情的讥刺,而是有理解与同情在里面的。她在创作谈里讲:“领导也不容易,整天撕撕拽拽,纠纠缠缠,上上下下都要照顾,需要动心思,何况她们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下级不易,领导也不易,这才叫辩证唯物主义。”另外,这对知识分子而言,也是极大地讽刺和批评。小林的旧时同窗好友小李白迫于生活压力从一个才华横溢的诗人转为育有3个子女的卖鸭人,再度重逢,重说旧事,此一片段描述的尤为精彩:小林问:“你还写诗吗?”“小李白”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狗屁!那是年轻时不懂事!诗是什么,诗是搔首弄姿混扯蛋!如果现在还写诗,不得饿死!混呗,你结婚了吗?”小林说:“孩子都三岁了!”“小李白”拍了一下巴掌:“看,还说写诗,写姥姥!我可算看透了,不要异想天开,不要总想着出人头地,就在人堆里混,什么都不想,最舒服,你说呢?”作为文化程度最高的知识分子,在经历了社会的压力之后,也只是无奈的妥协,并成为现实的奴隶。而小林之妻,从一个眉清目秀略带羞涩的大学生成为了一个唠唠叨叨斤斤计较的家庭主妇。小林自己,亦从文化人改造成了庸俗的小市民。这就应了刘震云自称的“我的小说主要反映了生存环境对人的命运的塑造”。《一地鸡毛》是新写实主义的代表作。“新写实主义”,其概念一直被不同学者争论,有人贬其一无是处,有人赞其深入人心。而无论褒贬都应该看到的是,它的存在带给了我们多方面的观察与反思。一般观点是,新写实主义小说有三个明显特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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