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才女庐隐
庐隐(1899 -1934),这个“五四的产儿”,“觉醒了的女性”(茅盾《庐隐论》),仅有35年的生命,却为新文学奉献了《海滨故人》、《曼丽》、《灵海潮汐》、《归雁》、《云鸥情书集》、《玫瑰的刺》、《女人的心》、《象牙戒指》、《火焰》、《东京小品》等作品。
1“我简直是悲哀的叹美者”
茅盾赞叹她“‘五四’时期的女作家能够注目在革命性的社会题材的,不能不推庐隐是第一人”,又批评她后来“改变了方向”,在自己和自己的周围画起一个圆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把笔墨凝缩于对人的内部世界,对自我的探索上,偶尔探头朝外一望,就又缩了回去,于是出现了所谓“庐隐的停滞”。(茅盾《庐隐论》)笔者以为,她并未停滞,她在“个性解放”主题和“人是什么———人生到底做什么———女人又为了什么”的哲理思索中深入掘进,具有特别的意义。
庐隐的作品,具有悲剧美。她说:“我简直是悲哀的叹美者”(《庐隐自传》)。她“于悲苦中寓生路”(庐隐《创作的我见》),原想“游戏人间”,结果反被人间游戏了去,陷入“个性解放”幻灭的悲哀之中,其悲哀具有时代特征,也具有“人生一苦海也”(尼采语)的哲学内涵,透露女性性爱苦闷的心病,女性情智激战的痛苦,女性寻觅归宿的焦虑。其悲哀的抒写,主要以宣泄哀情为中心,来创造意境,安排结构,偏于直抒式、诉说式、倾吐式的主观抒情,喜用日记体、书翰体。去世前,《火焰》的发表,标志着悲哀美已为粗豪美所替代。
庐隐追求悲剧美,与她的不幸人生有密切关系。
其一,童年不幸。庐隐的故乡在闽侯县南屿乡岭东村。祖父黄瑞霖。父黄宝瑛,清光绪十四年(1888年)举人。庐隐出生于福州城内南后街黄宅,取名黄英,出生时恰逢外祖母去世,故被视为不祥之物,且爱哭,“脾气拗傲”,遭父母及众兄嫌恶。2岁时,长了一身疥疮,奶妈看着可怜,将她抱回乡下抚养。半年后,不仅疥疮全好,身体也强壮了。“三岁的时候,父亲放了湖南长沙的知县”(《庐隐自传》),一说“任湖南零陵知县”(王维燊《庐隐家世与生平事迹拾零》),随父母到湖南,一路啼哭,父亲气得差点把她扔进海里。6岁那年,父病逝,随母兄投奔北京舅父家,母亲、姨母逼她背书,她总背不来,常受责骂。正是这种“虐待”,大大伤害了她,在她心上投下浓重的悲哀阴影,竟至“对于生命,开始了厌恶”,觉得死了,也许比活着更快乐。10岁便被送进美国教会办的北京女子慕贞学校寄宿,“精神上真受了不少异样的压迫”,信了上帝,以稍稍抚慰“那童年的残破的心”。13岁时考进女子师范学校,读了5年,后进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习。这才摆脱了不幸的童年,但已留下了巨大的心灵创伤。
其二,爱情、婚姻不幸。寄居北京舅父家时,1916年,与邻居林鸿俊相识,基于相互同情发展成为恋爱,这是庐隐的初恋。她把这写成七八千字的文言小说《隐娘小传》,她对好友程俊英说:“这里面写的全是真事。”后她觉得林鸿俊思想平庸,对人生的看法一天天相去越远,感情也渐恶化,终于在1921年与其解除婚约。1919年“五四”运动爆发,庐隐积极投身爱国学生运动,被选为女高师代表,参加福建学生联合会活动,认识了北大学子郭梦良,郭在故乡福州郭宅村娶有妻子林瑞贞。由于志同道合,接触较多,
“不觉竟成良友”,郭“不但学业精深,且品格清华,益使庐隐心折也”,“已由友谊进而为恋爱矣”。(庐隐《郭君梦良行状》)与有妇之夫的相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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