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斗柳爷家门前来了个干瘦的老头儿,五十多岁模样,穿得破破烂烂,像个要饭花子。管家马三给他拿了两个馒头,他没接,却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来。马三瞭了那纸一眼,咋? 那人把纸放进怀里说,我姓林,能治你家柳爷的病。柳爷从马上跌下来,右腿先是肿,肿得水桶般粗,接着便从腿弯处鼓出一个鸡蛋大的包,溃烂后不停地流脓血,窝在床上已近半年了。这期间,马三和柳爷在城里当警察局长的儿子柳仁昌四处寻医,大洋花了不下三百,各种方子积了能有半尺厚,柳爷中药西药不知吃了多少,腿的症状却不见一丝好转。柳爷无奈,差马三四处张贴告示,称治好此病者,赏大洋三百,慢慢又涨到了五百。林先生来到柳爷床前,伸手在柳爷的右腿上下摸了摸,摸到腿弯处,猛然一使劲,一股乌黑的浓血立刻从溃烂处涌了出来。柳爷“哎哟”一声仰倒在床上,额上冒出一层冷汗。忍住。林先生在柳爷的腿弯处又捏了一会儿,眼见着血的颜色开始变得鲜红,方才停手。你个王八蛋呀!柳爷的身子早已抖成一团,你,你这是想害死我呀! 林先生并不理会,从怀里掏出一贴温好的膏药,扯开,端端地贴在柳爷的疮口上,看了柳爷一眼,转身便往外走。先生请留步。柳爷急忙叫住林先生,这就完了? 今天的完了。林先生说,等三天后能下地时我再来。三天,下地?柳爷有些狐疑地盯着林先生,敢问先生住在哪里? 林先生说,我暂时住在东山的那座庙里。那里太寒酸。柳爷说,先生若不嫌弃,可否到寒舍小住? 多谢柳爷好意。林先生摆摆手,我觉得还是住在那里习惯。也好。柳爷笑了笑,对马三说,快去多准备些吃食和一床新被褥,再准备一套新衣裤,马上给林先生送去。林先生走后,柳爷叫过马三,跟他低声说了些什么,马三连连点头。下午开始,柳爷的腿开始有了异样,先是酥痒麻木,之后便是突突直跳。他口渴难耐,浑身大汗淋漓。柳爷不停地喝水,频繁地撒尿,尿液里全是血沫子。三天之后,柳爷的右腿虽还有些痒痛,但感觉不再肿胀,便由马三扶着下了地,拄根拐杖,一点一点挪到了院里。马三说,姓林的这几天晚上一直待在庙里,白天有时会到镇上的“成记中药铺”坐坐,买些中药便走。倒像是个郎中。柳爷“嗯”了一声,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可他冷不丁冒出来为我治腿,究竟是为啥呢? 肯定为钱呗。马三笑嘻嘻地说。恐怕不会这么简单。柳爷摇摇头,要真是那样,只能怪我多疑了。正在这时,穿着一新的林先生来了,看上去比三天前年轻了许多。他看了看柳爷的右腿,换了一贴膏药说,把拐杖扔掉试试。柳爷把拐杖放到一边,迟疑着向前迈了一小步,站稳了,又向前迈了一小步,不长时间,便围着院里的花坛转了一圈。他兴奋得满脸通红,对马三说,赶快去给林先生拿二百块赏金。待马三走进屋里,林先生说,赏钱我一文不要。这是为何?柳爷的眉毛动了动。林先生说,这一是柳爷的腿尚未完全好,几天后还得再换回膏药。二是我有一件大事想求柳爷帮忙。请尽管说。柳爷笑了,在这地界,没有我办不成的事。那就好。林先生放低声音,我想让柳爷帮忙把县城大牢里的张红安弄出来。你和他是?柳爷愣了一下,不解地盯着林先生,那人可是共匪,怕是很快就要问斩了。既然柳爷为难,我就只好告辞了。林先生起身想走。慢。柳爷想了想,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说,容我三天时间。那就有劳柳爷了。林先生冲柳爷抱了下拳,柳爷放心,待我见到张红安,马上就来换最后一贴膏药,用不了几天,柳爷的腿就彻底好了。张红安半夜成功“越狱”,可直到第二天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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