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guō)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解析】一路上登山涉水,山山水水,行行重行行,向榆关那边进登。夜深宿营,只见无数座行帐中都亮着灯火。“挨过了一更又一更,只听得风雪一阵又一阵,吵得我乡心碎乱,乡梦难圆,在我的故园,几曾有聒耳的风雪声?”一程山水一程歌,一更风雪一更愁。纳兰性德在随扈东巡、去往山海关途中,写下了这首思乡之曲,成就千古名篇。康熙二十一年早春的风景,是清寒苍凉的,那万丈穹庐下安扎的营帐,望去好似繁星落地,璀璨异常。如此壮丽之景,只从词人“夜深千帐灯”几字中,我们便可体会无二——难怪王国维会将此与“澄江静如练”、“落日照大旗”、“大漠孤烟直”等等相提并论——古典诗词的魅力,尽在其中……写景毕竟为抒情。词人为侍卫之职,一生多鞍马劳役,而更多的是怀家思乡之情,急风飞雪的出塞路上,最忆的还是家中的温暖。所以,纳兰性德的乡梦不成,帐外的风雪声勾起的是对“故园”无尽的思念。一首《长相思》,溶细腻情感于雄壮景色中,尽显非凡。如梦令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一六八一年十月,二十七岁的康熙皇帝在彻底平定了长达八年的三番之乱之后,决定于次年巡视满清的发祥地,祭祀长白山。是时为康熙二十一年三月,纳兰公子作为御前扈从跟随康熙东出山海关,夜宿狼河畔……夜,用漆黑的幕布使浩瀚的天际与苍莽的大地在馄饨之中连成了一片。漆黑的深沉,真的可以吞没一切并让所有的喧嚣淹没在无声的寂静里吗?!不!广袤的东北大地,连天风雪的长白山脉,挟涛驾浪的东流狼河。崛起了满清的强悍,用铁蹄在这白山之间踏出了鸿图,用长矛在这黑水之间举起了霸业。喏!穹庐遍野,一望如海是千营万帐的军容;篝火绵延,鼓角相闻是灯火辉煌的军威。跟随着雄才大略的康熙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耳畔,怎能不豪兴逸发,举杯畅饮。然后醉卧在这气势如虹的千军万马之中,自是男儿本色。只是醉眼朦胧在这辽阔而又蔚为壮观的景色中我的心底会仍然会油然而起丝丝排遣不去的孤寂与落寞。悠悠千古,多少兴亡!我看到了印在这白山之上斑斑的血痕,嗅到了流在那狼河之中浓浓的血腥。“身随翡翠从中列,队入鹅黄者里行。”就是我不朽的盛事;就是我不世之功业?朱紫作侍衣,翡翠垂剑佩。我不过是这辉煌的摆设,是这灿烂的点缀。堪笑我的老师徐乾学号称当世大儒,在为我送行之际赋诗说什么:“木叶山边陪辇日,松花江畔网鱼时,平沙落雁回金勒,顷刻吟成绝妙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这扈从皇帝的职务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把可以平步登天的梯子。真是“东华软红尘只应埋没慧男子锦心绣肠……”不如沉醉!原来我一生所学,不过是当了为君王唱出赞歌的喉舌;不如酣睡!原来我一身所求,不过是作了向富贵折腰的行尸走肉。那么就在这沉醉与酣睡中,让我彻底抛开这一切;让我回归于我自己。滔滔东逝的狼河水,为什么不带着宿醉梦中的我回到从前?翻腾奔涌的狼河水,为什么要用惊涛拍浪让我好梦不成?又是三月了,五年前她就是在这个季节离我远去。也许我应该点燃一枝红烛,在这样的夜晚静静的固守在你曾与我痴痴相对的窗前,你就会来到梦里与我相逢。但我却来到了这遥远的塞外,这白山黑水阻隔了我,让我无法梦回乡关,更残忍的将我惊醒,使我独立中宵。醉眼惺忪的我更是迷惘。残星欲曙,晓风吹拂,我又将迎来这塞外一个寒冷的黎明。如果天亮了,我又要忘记自己,将我的笑容融解成世俗的欢颜。也罢!这样的清醒不要也罢!还是让我沉沉重的睡去。锕浣溪沙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纳兰性德,字容若,初名成德,后改名性德;他出身满清贵族,是清初一位重要的词令家。其词情真意切,清丽凄婉,特别是为悼念其早逝的妻子卢氏而写下的许多词篇,更是泣血之作,哀感顽艳,是他成为中国词史上一位著名的“伤心人”。这首《浣溪纱》就是其中的一篇。秋风萧瑟,天气肃杀。中国文人自古就有悲秋的传统;纳兰夫妇伉俪情深,为爱妻的早逝而伤心的纳兰此时触景生情,又怎能不悲从中来?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一切景语,皆情语也。”开篇“西风”便已奠定了整首词哀伤的基调。词人明知已是“独自凉”,无人念及,却偏要生出“谁念”的诘问。仅此起首一句,便已伤人心髓,后人读来不禁与之同悲。在看北宋词人贺铸在丧妻后发出的感叹:“空床卧听南窗雨,谁复挑灯夜补衣?”两人虽然相隔六、七个世纪,其情却是相通的。而“凉”字描写的绝不只是天气,更是词人的心境。次句平接,面对萧萧黄叶,又生无限感伤,“伤心人”哪堪重负?纳兰或许只有一闭“疏窗”,设法逃避痛苦以求得内心短时的平静。“西风”、“黄叶”、“疏窗”、“残阳”、“沉思往事”的词人,到这里,词所列出的意向仿佛推出了一个定格镜头,长久地锲入我们的脑海,让我们为之深深感动。几百年后,我们似乎依然可以看到纳兰孑立的身影,衣袂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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