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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起的烟花从侧面看从废墟上升起的天使 ——有关《艺术在没落中升起》| AMNUA 书评

　　作者: [德] 安瑟姆·基弗
　　出版社:商务印书馆
　　原作名: Die Kunst geht knapp nicht unter
　　译者:梅宁 / 孙周兴
　　出版年: 2021-7
　　页数: 268
　　定价:
　　装帧:精装
　　丛书:未来艺术丛书
　　ISBN: 9787100106085
　　从废墟上升起的天使
　　——有关《艺术在没落中升起》
　　轰炸还在回巡。那是一个战争马上结束而又还未结束的日子。1945年3月。安塞姆·基弗，一个后来被称为“德国罪行的考古学家”、“成长于第三帝国废墟上的画界诗人”的婴儿，在战火中，在多瑙厄申根的一个医院地窖中，诞生了。塞壬的炸弹在歌唱，父母往她的耳朵里塞了蜡，她是奥德修斯。两个月后，战争结束了。德国大地上余留下物质和精神上的巨大废墟。“那时候，触目可见全部是废墟。我们隔壁的房子被炸得粉碎。但我丝毫不以为这些废墟有什么不好。这是一个转换、骤变、改变的状态……废墟总是一个新的建造的开始。”（基弗）对基弗来说，废墟就像一块天生的胎记，深深地烙在她的记忆中。这以后转化成一个精神力，贯穿于她大多数的绘画、装置、歌剧作品中。大片被烧焦的土地、破败的建筑物、荒凉的场景、阴暗的色调……稻草、沙子、灰土、铁丝、铅、石头、灰烬、模型、树枝、胶、碎玻璃等材料使用……腐蚀、磨损、破裂、叠印、拼贴等手法……在废墟之上，基弗开启了一个新的建造，在艺术精神活动中构建起一个新的秩序，如同其所说的“废墟就是未来”。而这也印证了维特根斯坦的话：“先前的文化将变成一堆废墟，最终变成一堆灰烬，但精神将在灰烬的上空萦绕盘旋。”
　　来自童年经验和历史记忆的“废墟”，同时也在基弗对犹太教、圣经、西方神话、宇宙起源论的研究，尤其是将这些研究纳入其创作的过程中，饰演了引领的角色。比如，在犹太教喀巴拉神秘主义者以撒•卢里亚看来，因为上帝的隐退，恶才来到这个世界，一场宇宙灾难把容器打坏了。基弗研究以撒•卢里亚长达二十年，深受影响，以后曾创作过一幅“容器的破碎”的画作。它回应了以撒•卢里亚的思想，同时也源自对“废墟”的思索。而在歌剧作品《太初》中，基弗引用了先知耶利米和先知弥赛亚的话，仍然紧紧围绕“废墟”。她解释道：“我在巴士底歌剧院做的项目标理念就源于这么的思索，即在《旧约》中总是在谈论残余。《旧约》里总是说，只剩下一点残余了。从这点残余中，从残留之物中，从灰烬中，重新生长出某种新的东西。我很早就对残余有一个迷恋。”
　　“没有火，圣经就是不完备的。火象征着建造、灵感和照亮，但也象征着摧毁。所多玛和蛾摩拉被烧毁了。耶和华化身为火柱或烟柱而引领着以色列人。”基弗对西方文化中的火有着深入的研究，创作有大量和火相关的艺术作品。在《艺术在没落中升起》这本谈话录中，专辟了一章来探讨基弗以“火”为专题的作品及其对火的思索。火在基弗的发明中，如同其它研究一样，依旧贯穿着废墟之精神力。好像废墟就是世界的本源。除了火这种自古以来就存在的宇宙元素，水、气、土和空等也全部深深吸引了基弗。前苏格拉底哲学热衷于探讨万物的根源，泰勒斯认为水是万物之源，赫拉克利特提出火作为世界本原的学说，而恩培多克勒最终提出了一个妥协式、综合式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