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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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从我记事起,就知道母亲对挣钱和攒钱有着特殊的爱好。
母亲刚从服装厂下岗的时候,她就到处打零工,因为接送我上学、放学,她上班老是迟到、早退,就被人家解雇了。母亲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单干自由,时间上可以灵活一些,也不至于误了接送我。
于是,母亲租了个门面房做衣服。开始的时候,生意并不好,只是一些修修补补的活。那时已经很少有人做新衣服了,只有少数老年人还有做衣服的习惯,但是,老年人生活很节俭,总是把做衣服的工钱压得很低。
母亲忙了一年,几乎没有挣到什么钱。母亲的房东大娘是个大胖子,老是买不到合适的衣服,母亲就给她做了一套衣服。没想到,房东大娘特别高兴,干脆就把附近几个老姐妹也介绍过来。年龄大了,也发福了,穿上这些漂亮合身的衣服,大家都非常高兴,说母亲为她们带来了福音。母亲听了,灵机一动,干脆就打出自己的服装招牌:胖子福音。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胖子越来越多了,这些胖子很难买到合适的衣服,于是就奔母亲的“胖子福音”定做衣服了。因为母亲做的衣服非常合体,价格又公道,待人热情。很快,生意就好了起来,有做不完的活。
二
“胖子福音”的牌子打响后,母亲开始赚些钱,但生活上,她依然很抠门,我每月固定的那点可怜的零花钱并没有增加。
有一阶段,母亲出去买东西,剩下一些硬币,就放在一个储蓄罐里。那是一个塑料罐。母亲把零钱放进去,过一阶段,她就去超市里换成十元的整钞。有时候,我偷偷地从里面取出一些零钱买零食,终于让母亲起了疑心,她开始留心罐子里零钱的数额,再遇到我拿钱的时候,母亲把我痛打了一顿,怒斥道:“以后有本事就自己挣,不要偷偷摸摸的丢人现眼……”
当初母亲与父亲离婚的时候,母亲坚决要我,要不然,就不离婚。为了我,母亲把财产、房子都放弃了,还放弃了父亲每月的抚养费。也就是说,母亲是抱着我净身出户的。
读小学的时候,同桌有些复习资料,特别好,就是北京海淀进修学校编的习题集。母亲不给我买,让我从同桌那借来,然后一页一页地帮我抄。半夜醒来的时候,母亲还在抄写呢,我很生气,母亲真是小气。才几元钱一本的复习资料,居然都不舍得给我买。
我上中学以后,需要骑自行车上学了。此前,为了鼓舞我学习的“士气”,母亲答应得好好的,给我买个自行车。到了上中学的时候,母亲是给我买了个自行车,但是,是个二手的老式车,车身上的漆已斑驳不堪。
我气得不得了,说不要。母亲说:“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步行,要么,骑自行车。这个自行车怎么不好了?不就是旧了些吗?这车子是老式车子,比那些花里胡哨的车强多了,耐用!”
最后,我只得无奈地接纳了这辆破旧的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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