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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主题微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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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要：自《西游记》问世以来，人们对其主题争论不一，有“主题矛盾”说，“主题转化”说等。然而，从《西游记》的成书背景不难看出，《西游记》是一部反映情理之战的主题。这表现为以下几个方面：朱明王朝复杂的社会背景，促使了当时学者反理学社会思潮的兴起；小说中的孙悟空是一个反理学的叛逆者形象代表；而猪八戒是《西游记》弘扬人性的凯歌，文章加以阐述。
　　关键词：叛逆者；凯歌；情理之战
　　中图分类号：G622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7661（2011）03-0183-2
　　
　　《西游记》成书于明代中后叶时期。朱明立朝，极力推行束缚人们思想的程朱理学，这是朱明王朝为巩固其统治基础的需要。于是“存天理，灭人欲”之说教泛滥成灾，在明代中后叶时期，随着城市经济的发展和市民思想的勃兴，在思想界掀起了反理学斗争的进步思潮。在这一斗争中，“情”与“理”的矛盾成为了普遍关注的社会问题。进步的思想家和文学家，例如王艮、李贽、汤显祖、冯梦龙等人，都肯定人的自然欲望的合理性，肯定人作为人的价值和意义，强调“情”，并将“情”作为“理”的对立面和斗争武器。
　　吴承恩的一生经历了从弘治到万历五朝，这正是反理学社会思潮逐步走向兴盛的时代。我们从吴承恩和其他文学家及作品的对照中可以看出，吴承恩和明中叶以后一大批反理学的文学家是同时代的，他不可避免地受到反理学思潮的影响。和吴承恩同时代的山东冯惟敏，写了杂剧《僧尼共犯》；山阴的徐渭，也创作了杂剧《翠乡梦》；不久，汤显祖的力作《牡丹亭》的问世，山东又出奇书《金瓶梅》等等。这些戏曲、小说，都在极力弘扬人欲，鞭挞扼杀人性的理学。而此时的吴承恩，作为一代文学泰斗，他不可能游离这股震撼人心的反理学文学思潮，他的《西游记》就是一部明中叶以后以“情”反“理”的文学巨著。
　　小说通过塑造人物形象来反映深刻的反理学主题。
　　一、孙悟空――反对理学的叛逆者。
　　在《西游记》中，孙悟空是一个极富时代特征的形象，他集中而又复杂地体现着《西游记》情理之战的主题。人的情欲表现是多样性的，也是人的本能和天性，是人类社会生活的合理要求和正常欲望。可是，程朱理学却把这归其为邪恶，特别是对李贽提出的“好色好货”之大欲，更是深恶痛绝，以为这必然要犯封建之伦理道德，所以他们提出了“存天理，灭人欲”，用以维护封建秩序。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有着叛逆精神的吴承恩，同其他文学家一样，怀着满腔愤怒，塑造了孙悟空这个光辉的形象。
　　孙悟空是一个追求个性解放，任情所欲的猴头。他本是个由一块石头造化出来的自然之子。极端好动，永生不安，而作为人，他“一生受不得气”；作为神，他不愿受任何束缚。不受阎王束缚，不受天宫束缚，不受菩萨束缚，不受佛主束缚，不受妖怪束缚。在程朱理学的天罗地网中，他的本性不可扼杀，人的情欲不要战胜。谁束缚他，他就反抗谁。反抗成为他的主导性格。这种反理学的思想，作者把他倾注在孙悟空的身上。
　　孙悟空一出世就要称王，甚至不知足而异想天开地追求一种“超升三界之外，跳出无行之中”，不要阎王老子暗中管着的更加自由自在的生活。这是深有寓意的情节，即人的情欲是自然滋生的，是一种本能的天性。如果没有“阎王老子管着”的话，孙悟空或许会安分守己。他的反抗的本性是被逼上梁山的。这就是理学的反动，它越是束缚人性，人们越是要走向反抗。因而，天理实际是无理可言的。
　　作为人之情欲象征的“如意金箍棒”。孙悟空正是靠它，才大闹龙宫地府，大败天兵天将，横扫西天妖魔的。程朱理学为了天理之尊严，当然不会放任人欲横流。请看玉帝设的“安静司”“宁神司”，可是，猴子怎么能安静宁神呢？于是孙悟空被押入八卦炉，这不仅没能使孙悟空收敛情欲，反而炼就了火眼金睛，更看清了天理的无理、残酷，促使他走向更强烈的反抗。这不，他挣脱牢笼后，大闹霄壤天宫，甚至要玉帝让位，来一个彻底的天理人欲的翻覆。作者在这里尽情地表达了对天理的不满，热情地赞颂孙悟空的如意金箍棒，这是一曲人欲的赞歌，是当时大批进步思想家要求个性解放，打破理学束缚的精神寄托。程朱理学对孙悟空的任情所欲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无济于事，最后不得不把他打入一个天理的牢笼，压在五行山下悔过。这表明了封建理学的破产，其实真正悔过的应该是程朱理学。
　　做了佛教徒的孙悟空悔过了吗？不，他仍要任情所欲追求个性解放。神、佛、师都无法束缚住孙悟空的情欲，只好骗他戴上金箍儿，迫使他去做护法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