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孟之妻宣纸上的乡愁.doc

赵孟之妻宣纸上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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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赵宋皇室嫡亲，赵孟?\并没追随文天祥抗元，也许他看透了帝王兴衰的无常，不想名垂“汗青”，只想笔耕“丹青”，颇有些超然家国而独立江山的意味。国破家亡十年后，他被新朝征召，得到忽必烈的恩宠。赵孟?\性情温和懒与人争，便戴着“贰臣”的帽子，出差江南。在湖州，他见到了管仲姬。
　　仲姬自幼便优游于诗词字画之间，笔意自带清绝，墨韵有凛然之气，自成不卑不亢之格，柔情似水中款款皆丈夫气。两颗诗心，一对文种，36岁的他和28岁的她从此结为连理。二人诗词曲画几乎形影不离，融合几至无间。
　　一天，年届五旬的赵孟?\心血来潮，想要仿名士纳妾，不过他毕竟是老实人，不敢面陈，便写了一首小曲，悄悄放置夫人房中：“我为学士，你做夫人。岂不闻陶学士有桃叶桃根，苏学士有朝云暮云？我便多娶几个吴姬越女无过分。你年纪已过四旬，只管占住玉堂春。”

　　仲姬想了想，也回了一曲《我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这是一个不惑之年的女人对爱的绝唱，单薄的身后已经没有家国，此时更是突然空如深渊，但她不想万劫不复。不见泪珠，不见断肠，她用最清澈的水和最本质的土，将爱情揉捏到感天动地，并在元曲的形式里获得了渐次明确的表达。念字普白而诙谐，节奏多变而刚烈，仲姬巧妙而含蓄地保持了自己清高的尊严。
　　也许她也曾有过“愤怒一把推开了理性”的瞬间，但一旦表现出来，便是那么精细、婉约、幽默。信手拈来的自由活泼的“街市小令”，便表白了她要与赵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决绝。她只想在这王朝更替的离乱人间，寻一处文化江山来歇脚，想要做个小“泥侬”，而不是“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她并没有狂风怒吼、掀天揭地，她只是轻风斜雨，细碎了涟漪。赵孟?\到底懂她，看了《我侬词》，再也不提纳妾一事，一场家庭风波，就这样被仲姬颇具美学意义地化解了。
　　身在元大都，仲姬依然努力保持着她在宣纸上的自家生活。艺术让她的生命呈现出一种几近饱和的幸福状态，她决少涉猎是非，而是凭着对生存意趣的洞明，把家庭拾掇得墨香书香拂面，茶香饭香里慵懒休闲。
　　仲姬的字画刺绣是收藏级别的。京中达官贵人、富商游子，常常有索不到赵孟?\的字画者，以得到仲姬的字画为乐。赵孟?\自称，夫人的翰墨、词章，不学而能。书史评道：“仲姬行楷，与孟?\殆不可辨同异，卫夫人之后无俦。”卫夫人是王羲之的老师，可知仲姬在书法上的功夫与位次。可惜现在很少看到仲姬的书法，倒是她用发丝和锦线刺绣的观音像仍然存世，其精致和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