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史铁生意象词典 史铁生代表作散文 7.docx

2021年史铁生意象词典_史铁生代表作散文_7史铁生意象词典_史铁生代表作散文
题解 　　史铁生大约是中国现代文坛最具人本哲思的情感型作家之一。本文拟从我对其作品的点、线、面的阅读印象来依次展开我对“史铁生意象词典”的系统解读。
　　点、线、面是一个立体结构。“点”是宿命，宿命是史铁生小说想象赖以辐射的精神聚焦或艺术“原”点，史铁生对宿命的文学忧思正是由此出发而绵延成“线”母题，并由此繁衍出一系列不无内在结构感的正负意象群来演示其母题，如同“面”，此即我所说的“史铁生意象词典”。既然是“词典”，当然属有序编排，此序便是对作家演绎上述母题时所发明的意象如同词条的学理爬梳，以期从中见出作家心灵是怎样逐次从个体生命痛史跃迁到对人类群体厄运的承当的。诚然，我给出的意象编排，有时和作家创作轨迹相平行或重合，有时又难免疏离。故和其将此“词典”读作史铁生创作历程的编年史统计，还不如读作是某种美学逻辑或文化哲学的阐释。
　　一、点―――宿命
　　读史铁生的作品，有一个极为深刻的印象，这就是触目惊心的“宿命”二字。命运的偶然性、荒诞性、神秘性及其带来的不公和无从把握，几乎回旋弥漫于她绝大部分作品中。史铁生曾有言：“所谓命运是人难以改变的，人只能在一个要求的条件下去发挥人本身的力量，这种要求的情境就是宿命。”①
　　史铁生是在忽然间双腿瘫痪的，命运的偶然改变了她的一生。她小说中人物的残疾也大多出于偶然：山顶上的传说中，那个小伙子因为到一间八面漏风的潮湿的小屋睡觉而终生残疾；来到人间中，一对健康的夫妻生下一个先天性的侏儒，纯粹出于偶然。而偶然一旦成为事实，却又转为必定。宿命中，一只狗的生理活动竟造成人的命运的逆转。命运只是上帝构思的荒诞剧，你无法说清，又必需接收。没人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什么。对话练习中，“女的”总以为要出什么事情，丈夫管招生，其实是被上帝借来分配那多个孩子的命运，极难说谁倒霉谁走运。边缘中，一个老头在冻硬的湖上一圈一圈整整走了一宿，她看见一块一米多宽平整的石头，就脱鞋合衣躺下，最终冻死在自认为床的石头上。一个神秘的气氛挥之不去。一个谜语的几个简单的猜法中，一老一少，作为人之初和老之至，猜着一条古老的谜语。假如世界只是对我来说的世界，那么世界始于何时？多年来“我”的体重恒定在59?郾5千克，早上总在6：30醒来，“我”用这两个数字组合的号码给一个不相识的女人打电话，毫不遮掩的倾心相谈使相互相爱，于是约定晚上6：30在一条环行公路的59?郾5公里处见面，结果发觉那个女人却是自己离婚多年的妻子。另一个给病人检验癌细胞扩散的护士，拥有病人所没有的生的权利，却放弃了生。两个小说中，一个人历经磨难找到当年和她单线联络的上级时，“证人”已是植物人。另一个人如愿以偿报仇雪恨后，却发觉仇人早就不想活了，只是自己下不了手而已。往事中，吴夜等了冬雨30年，最终有机会从地球的那一端赶过来，却一脚踏上空的电梯，从一层掉进地下二层。谁能够参透人生之谜？生命中有太多的神秘，命运太难捉摸。“万事万物你若预计它的未来你就会说它有没有数种可能，可你若回过头去看它的以往你就会知道其实只有一条命定之路。”一个谜语的几个简单的猜法人生的命定之路就是宿命。命运注定不公平。
　　二、线―――对宿命的思索
　　史铁生对宿命的思索是一贯的，这是她的文学母题。伴随对残疾了解的深入，她对宿命的思索呈曲线发展。
　　史铁生因残疾思索生命。厄运无以逃避。残疾者被歧视和偏见重重包裹，极难有精神上的平等。命中注定的肉体残疾和随之而来的精神困境，是史铁生对宿命的一个了解。然而，宿命只针对残疾人吗？命运的偶然性、荒诞性、神秘性和命运的不公和无从把握，在山顶上的传说中初露端倪，到了宿命简直是奔流直下，一发而不可收。一系列的偶然直奔出事的那一瞬间。命运不可预计，难以捉摸。上帝为了维持人间的秩序而打开“潘多拉的魔盒”，残疾是被强化的个体困境。残疾者实际上是在代人受难。人在命运面前如同瞎子，更勿论那些价值和文化哲学层面的睁眼瞎。四肢健全的人也会活得不明不白。“假如不能在超越自本局限的无尽路途上去了解幸福，那么，史铁生的不能跑和刘易斯的不能跑得更加快就完全等同，全部是沮丧和痛苦的根源。”我的梦想有局限就有痛苦。史铁生对宿命的了解有了新的发展，那就是人的命运的局限，即广义的残疾。人不得不承受欲望差异、孤独痛苦，生命的过程其实就是一个不停超越本身局限的过程。史铁生绝不局限于一己的残疾，而将宿命延伸到对人类普遍困境的超越。正如苏珊・朗格所言：“艺术家表现的决不是她自己的真实情感，而是她认识到的人类情感。”艺术问题
　　三、面―――意象
　　史铁生对宿命的思索是经过文学的意象来凝冻的。用意象来承载生命本体的感悟，在中国现代作家中，史铁生大约是最突出的一个。史铁生以自己痛切的生命存根，经过隐喻意象，诉说着残疾者乃至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