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勇龙杨勇的诗
旅 途 火车减慢速度 笔直的短刀渐渐入鞘 插进灰蒙蒙晨光 是一个粗笨的 米黄色俄式小站 夜雨洗净的紫丁香
在暗绿丛中点燃了
一小堆火柴头
(雾气里亮得些许迟钝)
白色站牌下
多个萧疏的旅客等候检票
小水洼里,黑影晃啊晃
像一截截刚清醒的枝条
小站广播清脆地回旋着
一个舌头卷刃的女音
天堂里有些人上车下车
大地一阵阵颤动
我从卧铺上醒来
听见世界杂沓的脚步
以后是哨音,微寒且刺耳
车厢还是一动未动
垂死的蛇腹
有什么东西死掉了
前途还很遥远
鼾声中雾气浓起来,最终
火车摇篮般动起来
在广阔的暗绿田野急驰
我看见用手掩着哈欠的
女列车员
歪头又靠在时刻表上
满脸雾气地睡了
母 亲
几株婆婆丁,黄色小花,摇曳在她的房前屋后
黄昏,我看见土墙边又有很多人,打白伞走了
我回来,从繁荣的城市回到空荡的院落和杨树下
晚秋霜降,我围着头发又白了的母亲转
我关掉了手机,帮她收秋白菜,土豆和萝卜
我没有饭局,没有会议,没有写作
两脚沾着院子里的泥,走来走去
像一只麻雀,像一片落叶
感 冒
高处劈下的山峦
紧敛乌云和烟气,把小城箍成一只烟筒。
秋雨愁不落,憋气的树木白发萧萧。日日无新。
活在梦里,将些隐约的楼,将些面目荒凉。
对影自怜,水却愈来愈浅薄。一小座泥潭。
伊不能自拔地干咳。风来了,感冒了!
感到在冒犯一个城池和敬意。
帝要吸烟,我要治病。
四下里摸黑,我找寻燧石,一根火种。
在路上
落叶上的耶稣 枯了 落不下来
但落叶还是落了 打到脸上的飞天
突降的大雪 迷途的羔羊 没有穿冬衣的我
不用埋头就顺从了命运
像我走在路上 颜色走在路上 菩萨走在路上
男人在路上 女人在路上 敦煌在路上 耶路撒
冷在路上
黑暗的大城在承接着白色的雪 是晚祷的时候了
当我在寒流里行走 北风和乌云就盖了我一头
烛火荡漾 一个人向黑夜里撒纸钱
我听见乌托邦的哭泣回响在收割后的大野
正路 正道 正见 正识 各位善知识
我和事物回到一粒沙的内部 死亡回到净土
日日新
灰头土脸,脑袋一进城,就爱上了白领
颈项从西服里钻出来,眼睛蓝,思想白
市场魔兽争霸。旧牧马,新木马
病毒软件开发的资本田园,全种上新浪潮
南方之南,流量放开的珠江,流到珠江口
投暗的明珠咬住个月蚀,潮汐,一会一变脸
打开窗,投资买来风,东南西北地刮啊刮
开放就是放开了,微软的身体日日新风尚
游子吟
――写给我的母亲
东方即红。解冻的大野。鸡鸣树篱。麻雀跳跃。
曦光里推开木门,早起。又一阵头晕,高血压
紧缠身体。抱柴,烧水。太阳初升,小院春意姗姗。
吃些粗粮,抗着晚年突来的糖尿病。眼睛变花。
看不清儿子诗集上的字迹。默默地摩挲。越来越健忘的
记性。双腿发软,前年还能骑自行车,雨水后久置
得生锈。
他人大声说话,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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