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琐议房子琐议.docx

琐议房子琐议

　　 　　作家的房子最好要大一点。作家在家的时间相对较多。作家的书籍相比日常家庭，也要略多部分。 　　可是作家住大房子又谈何轻易。莫言才住九十多平方，获了诺奖以后，奖金也买不了多大的房子。前很快在太原，去看了看韩石山。韩先生专门带我到她的书房去参观了一下。书房和住家不在一处，但也不远，大约也只有一两里路。书房在一幢二十多层的高楼之上，一个一百多平方的大间，韩先生像公共图书馆似的一排一排的摆满书架，书架和书架之间很开阔，每一排书架全部不顶墙，两边留有走廊。这么的好处一个是能够通风，更关键的，能够在书房中走“回”字。──在一排一排的书架中走“回”字，在自己的书房里，这是一个何等的气派啊。
　　我居合肥已十五载。记得十五年前刚来时，只住四十多个平方，进门一个过道，就叫客厅了。父母亲来，只好睡沙发，有时乾脆打地铺。再之前，在北京，只有一间房，一家子吃睡在里面，走廊上即是厨房，一条边家家炒菜，“吱吱啦啦”响，还有说有笑的。那个时候年轻，年轻就是好啊，以为未来远？呢。心中有梦，就不以为苦。房子小，大家房子也全部小，不以为什么。反正以为很愉快，现在回想那时的天，总以为很蓝。
　　房子不但仅是居，它还是家。居家居家。家对一个人是怎样主要，怎么比方也不为过。家是温室，家是暖巢，家是港湾，家是火盆。
　　以后，房子大了，随之而来的，是物质的东西也多了。再大的房子，几年一过，东西也是塞得四处全部是。我住的还算是不错吧，可经不住我今天带一本书回来，明天带一本书回来，十几年下来，书橱从书房入侵到客厅，再从客厅侵入到卧室，得寸进尺，鸠佔雀巢，大有不侵佔精光不罢休之势。
　　前很快，为了给一家杂誌赶一长文，我将所用资料全部搬到客厅，摊到沙发上。天天晚上在那里“捣古”，起初家里人还挺配合，说弄完就拿走。可是工程浩大，一佔就是好多个月，而且摆得满地全部是。最终将稿子写完，本该收起归还原样，可是我似乎还有未尽事宜，又摊在那里好长一阵。最终有一天我出差，回来以后见那一堆资料被装在两隻蛇皮袋中，丢到了我书房的墙角。我气不打一处出。这些资料，对于我就是命根子，你们倒好，就这么一气乱扔。不尊重它们，就相当于不尊重我。我一气之下，乱吼了一通，把老婆小孩气得够呛。
　　事后我想想，也是我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