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黄土高坡的凿池而饮灵公凿池.docx

黄土高坡的凿池而饮灵公凿池

　　 　　一方方波光潋滟的水池，不但展现着浣衣池畔的田园风光，也构筑着“耕作而食，凿池而饮”的乡村生活秩序，并凝固成大家对家园的文化记忆。尤为主要的是，它们还映照着传统社会的生存智慧和对公益和秩序的追求。
　　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山西省壶关县脚底村开凿了一处水池，并竖立创修石池碑以纪之。碑文曰：“民非水不生，是水之为物，所系于人甚大。然属有本者，固可掘井而饮。若在无本者，亦必赖池而聚。”
　　脚底村开挖的水池，在中国北方有着多种多样的叫法：陂塘、泊池、涝池、旱池……这些名称各异的水池，曾经遍布于黄土高原和华北丘陵。水为万物生存之本，然而在黄土飞扬、水源匮乏的丘壑之间，大家的聚落形态不是傍河而居，而是“赖池而聚”；日常见水的形式不是凿井而饮，而是“凿池而饮”。池塘不但是不可或缺的用水设施，也构筑着旧日乡村社会的日常生活秩序。
　　井深汲艰的黄土高坡
　　民国三十二年1943年，一份勘察耀县水利及凿井事务汇报提交给当初的陕西省政府。汇报中说，地处渭北旱塬的耀县，“黄壤层厚，地下水面过低，凿井不易，最深井有逾六十丈者，汲深绠长，取水不便，丰日之间，仅能汲水一二担，如经她处驮水，又须至二十里外……”寥寥数语，描绘了黄土高原民生用水的艰苦情状。
　　陕西中北部、山西全省和河北、河南两省西部，或为黄土台塬，沟壑纵横，或为太行、吕梁山区，山高水深，生活用水普遍困难。史志载：“太行绵亘中原千里，地势最高……于井道固难……汲挽溪涧不井饮者，自古至于今矣。”意思是说太行山区地势高亢，凿井不易，故当地居民自古以来依靠的是汲饮溪涧，而非井水。脚底村所在的壶关县就在太行山区，唐代时即有“百里无井”之称。明代时壶关县乡民曾自发组织起来掘井，然而“深九仞始及泉”。山西稷山县“城西南四十里，庄近南山，井深千尺”；陕西澄城县、邰阳县今合阳县一带，井水深达三四十丈甚至五六十丈。
　　绠短汲深，民生艰困，对于这些凿井艰苦又无河流等地表水可用的地域来说，唯一的措施就是凿池贮水。在河南林县，“村落凿井尽土而无水者，潴雨水以饮”；在陕西的渭北旱塬，村民往往凿窖池储聚雨水，以供汲饮。水资源的匮乏，使得池堰、水窖等设施应运而生，并被黄土高坡上的百姓人家代代相传。
　　地方政府官员的作为
　　孟子曾说“民非水火不生”，然而在中国传统社会中，日常生活用水往往并不在政府职能的视野之内，最突出的表现就是生活用水工程没有预算经费。明代，陕西葭州治所在今陕西佳县知州张琛欲在城内凿井，“愧乏钱，官钱不敢私用”，只好请示上司，但未获同意，无奈只好“劝民出赀耳”。明洪武九年1376年，壶关县计划开凿惠泽池，而县级官员并没有可供支配的经费，知县只能“上于州司，而允其请”。可见，为处理生活用水问题，县级政府须向上一级政府申请经费，才有可能取得一定的支持。
　　不过，在干旱缺水地域，生活用水不但攸关民生，也关系着地方政府的正常运转和商业繁荣等诸方面，因此为地方官员职责所系。面对没有经费的现实状况，基层官员也并非毫无对应之策。州县一级的地方政府毕竟掌握着所领地方的人力物力等资源，能够经过劝谕乡绅富户捐资和招募乡民，来处理建造生活用水设施所需的经费和劳力。山西万泉县今属山西万荣县虽名为“万泉”，实干枯无泉。明嘉靖六年1527年，万泉县典史王懋经过募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