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佳作10八篇名家郑振铎著名散文佳作
郑振铎(1898—1958),当代著名作家、文学史家、学者。字西谛,笔名幽芳阁主、纫秋馆主、郭源新等。下面是xx给大家带来的其散文佳作,供大家欣赏。
名家郑振铎著名散文佳作:迂缓和麻木
自上海大残杀案发生后,我们益可看出我们中国民族的做事是怎样的迂缓迟钝,头脑是怎样的麻木不灵。我揣想,如此的空前大残杀案一发生,南京路和各街各路的商店总应该马上有极严重的表示。然而竟不然!此事发生时,我不知其情形怎样;然而当发生后二小时,我到了南京路,却还不见有一丝一毫的大雷雨扫荡后的征象。直到了先施企业之西,行人才逐步的拥挤,多半伫立而偶语。至于商店呢,一若无事然,依旧大开着门欢迎用户。只有当枪弹之冲的七八家商店关上了店门。我不明白,我们民族的举动为何如此的迂缓迟钝!可能是大家故示镇静,正在商议对付方法罢?!夜间,我再到外面作第二次的观察。一路上毫无什么可注意的现象。
各酒楼上,弦歌之声,仍然鼎沸。各商店灯火辉煌,人人在欢笑,在嘲谑。我在自疑,上海不是很大的地方,交通也不算不方便,电话、电车、汽车、马车、人力车,全全部有,为何这么重大的消息传输得如此的迂慢?我不敢相信又不能不相信:“上海莫非竟是一个至治之邦,‘鸡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的么?”又到了南京路,各商店依旧是大开着门欢迎用户,灯光如白昼的明亮,人众憧憧的进出。仍然的,什么大雷雨扫荡的痕迹也没有,什么特异的悲悼的表示也没有!直行至老闸捕房口,才以为二三丈长的这一段路,灯火是较日常暗淡些,闭了的商店门也未全开。英捕和印捕,乘了高头大马,闯上行人道,用皮鞭驱打行人。被打的人在东西逃避。一个青年,穿着长衫的,被驱而避于一家商店的檐下,英捕还在驱她。她只是微笑的躲避着皮鞭。什么反抗的表示也没有。这给我以至死不忘的印象。我血沸了,我双拳握得紧紧的。她如来驱我呀,……皮鞭如打在我身上呀!……但亏得英捕印捕并不来驱逐我。当初如有什么军器在手,我必先动手打死了这些无人道的野兽再说!再走过去,景象一如平日,又是什么大雷雨扫荡的痕迹也没有。我又在自疑:为何我们还没有什么严重的悲悼的表示呢!?莫非商界领袖竟没有在商议这事么?莫非在商议而还未确定措施么?“迟钝,迟钝!”我暗暗的自叫着。回转身,到西藏路,望见宁波同乡会门口有黑压压的一大堆人。我吃了一惊:“又发生了什么事?
可能商界在这里会议?群众在这里候大消息的宣告?”急忙的走近,“失望”马上抓住了我的心,我的热泪马上聚挤在眼眶中了。原来是一个什么“南大附中平民学校游艺会”正在那里开会!我自己愤骂道:“还开什么游艺会!还不马上停止么!”
唉,我失望,什么也使我失望!第二天是星期日,我又出去观察一次,还是什么悲悼的表示也没有。“迟钝呀!麻木呀!!”
我又在自叫着。下午是某人为她的父母在徐园做双寿,有程艳秋的堂会。我不能不去拜寿,二分之一因为大家全部出去了,什么好友也找不到,恰好趁空到徐园去,二分之一也要借此探听些消息。但我揣想,堂会是一定没有了,客一定不多,可能“双寿”竟至于改期举行。到了徐园门口,又使我明白我的揣想是完全错了。什么全部依旧进行。厅上黑压压的坐着很多骄贵的绅士们,艳装的太太们,全部在等候着看戏。招呼了多个熟人,谈起了昨天的大残杀,她们也附和着说道:“不应该,不应该!”然而显然的,她们的脸上,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悲愤(可能我的观察错了,请她们原谅)!大家说完了话,又静静的等候着看戏。我没有听见再有什么人说起一句有关这个大残杀案的话。“麻木,淡漠,冷酷?!
为何?”我任怎样也揣想不出。
约有四十小时是在如此的平安而镇静中度过去。到了第三天早晨,商店才不复照例开门。听说还是学生们包围强迫的结果。事后,商会的副会长想登报申明,这次议决罢市是被迫的。亏得被较明白的人劝阻住了。
“唉!迂缓、麻木、冷酷!为何?”我任怎样也揣想不出。 名家郑振铎著名散文佳作:悼夏丐尊先生
夏丐尊先生(1886-1946)死了,我们再也听不到她的叹息,她的悲愤的语声了;但静静的想着时,我们好像还全部听见她的叹息,她的悲愤的语声。
她住在沦陷区里,生活担心而困苦,没有一天不在愁叹着。是悲天?是悯人?
胜利到来的时候,她曾经很天真的快乐了几天。我们相见时,大家全部说道,“好了,好了,”个个人的脸上似乎全部泯没了愁闷:耀着一层光彩。她也一样的说道:“好了,好了!”
然而很快的,便又陷人愁闷之中。她比我们敏感,她似乎失望,愁闷得更迅快些。
她曾经很快乐的写过几篇文章;很提出些正面的主张出来。但过了一会,便又缄默下去,二分之一是为了身体逐步衰弱的关系。
她是一个自由主义者,反对一切的压迫和统制。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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