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风华时代:维也纳—纽约—伦敦
一、动荡的维也纳年代
家世与教育
1899年5 月8 日,奥匈帝国时代,海耶克(Friedrich August von Hayek
1899-1992)诞生于奥地利首都维也纳市。三兄弟中,以他居长。
海耶克家族的先辈在1789年获得贵族封号。当时他的曾曾祖父约瑟夫。海耶克
(Josef Haye,1750-1830 )曾创立了两家纺织厂并因此而形成了两个新村,这在
当时奥地利是了不起的成就,因此在其三十九岁时获颁贵族头衔,从此他们家族的
姓氏「海耶克」前面多了一个「冯」(von )字。海耶克出身的家庭属於对於维持
奥匈帝国负有责任的中等偏上阶级(然而这个帝国不久就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分崩
离析了)。这样的家庭既非高等的贵族,也非商人阶级,而是国家公务员或专业人
士,他们并未拥有其欧洲同行那样高的地位,然而却被期待保有欧洲同行的行为和
道德准则。
海耶克的父亲当时在维也纳大学任植物学教授,他有望获得大学的植物学终身
讲座教席,但他对此并不看重。由于父亲以及家庭的气氛的影响,最初,海耶克学
术兴趣的主要方面是自然科学。
他从父亲身上学到了对於学科名称的斯多葛式的淡漠。不同于他的表兄——後
来大家所熟知的大哲学家路德维希。维根斯坦,维根斯坦的父亲是奥地利最大的钢
铁公司的负责人,家财万贯,因此使得他可以随心所欲天马行空地从事自己想做的
事。而海耶克却没有如此雄厚的家庭财富可倚靠,因此最初他的就读科目还有相当
现实的考虑,除对自然科学的兴趣外,也研究法律和语言,家里觉得学习法律和语
言对於从事外交生涯有好处,也能满足他的气质和才情。也许以後还可以转向学术
和政治生涯。
然而,一场战争改变了他的兴趣和学术途径。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奥匈帝国解体,哈布斯堡王朝消失了,外交学院更是无
影无综,海耶克的外交雄心和自然科学兴趣也就随之飘散。
1914年,正值十五岁的海耶克,遭遇了一战的突然爆发。这场由费尔迪南皇太
子夫妇被刺事件引发的战争,人们原以为几个月后就会结束。不料,却愈演愈烈,
不仅粉碎了一代人的期待,而且使西方文明的根基伤筋动骨,它强化了民族主义和
社会主义,催生了二者的极端化怪胎:法西斯主义和列宁主义。然而,这件事在某
种意义上,也似乎于冥冥之中赋予了海耶克一生的精神使命:抗拒这两个人类本世
纪最大的魔魇。在海耶克高中毕业前夕,1917年三月,他曾进入奥国野战炮兵部队
服役。虽然他服役还不满一年战争就结束了,然而这场大战却使他的兴趣由自然科
学转向了社会科学。他曾回忆自己转向的原因说:「我想,第一次世界大战,特别
是我服役于多民族的奥匈帝国军队的经历,确实对我有决定性的影响。或多或少,
我曾目睹一个大帝国由于民族主义问题而解体。在我服役的部队里,人们讲着十一
种不同的语言。它迫使你去关注政治组织的问题。」⑴本世纪初,海耶克所面对的
世界,是一幅斑斓壮阔的革新图景。各个领域都发生了反叛传统的潮流,不仅是政
治范畴,同时也在精神领域。相对论、量子力学、弗洛伊德、普鲁斯特⑵、后印象
派……一时间改变了物理存在以及我们如何感知它们的一些基本概念。在这样的精
神氛围下,海耶克对心理学发生了兴趣。他说:「我放下实验杯,去检查我自己的
心灵,目的只是要发现真相。然而,如何着手呢?心灵是何等不确定的深渊啊!无
论何时,当心灵去感觉它的一部分时,那部分就已经迷失到它自己的界限背后去了。
寻找者当时自己就在黑暗之中,而必须穿越这一黑暗才能向前寻找,心灵的所有欲
去探索的部分都无计可施。因此,光寻找还不够,需要创造。这就是面对面地同那
种迄今尚未存在过的东西打交道,它能单独地创造出真实与实体,并能把这些真实
与实体引入白昼般的光明中。」⑶这就正如马塞尔。布鲁斯特提醒过去的事情而导
致叙事者开始漫长的回忆一样。
多年以後海耶克在《知觉的秩序》一书中完成了上述的探究。他指出:「我们
称之为『心灵』的东西,不过是发生在某机体内的一系列事件的特殊秩序而已,这
种秩序以某种方式与环境里的事件的物理秩序相联系,但相互并不等同。」⑷「我
们有关这个世界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各种理论的自然,而所有的『经验』能做的无非
是改变这些理论而已。」⑸战后,感染了严重的疟疾的海耶克进入维也纳大学。他
不顾疾病,选修了几样学科,并积极投入了维也纳当时的社会与文化生活。在1919
年与1920年之交的冬天,维也纳大学因缺乏燃料而暂时关闭,于是海耶克来到瑞士
北部苏黎克省,进入脑解剖学家冯。摩钠科夫(von Monakow )的实验室,在这里,
他首先遇到的布满神经纤维束的人的大脑,从而首次获得有关『正常的』社会可能
会象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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