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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们的妈
我住的小区门口,天天蹲着几个来自外地的捎脚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一天中午,我买了一箱橘子和一桶豆油回来,刚下出租车,一个捎脚客就迎了上来,由于价钱没谈拢,捎脚客扭头就走:“有钱人就是抠门儿,满世界也没两元的价!”
捎脚客吃的就是这碗力气饭。扛东西上楼,从2楼起每上一层加价1元。如果他不说最后一句话,还有商量的余地。我不是“葛朗台”,掏出5元钱也穷不到哪儿去,但他的态度有问题!我愤愤地瞪了他一眼,决定自己折腾上楼去。不料,一个看上去50岁上下的女人快步凑来,弯腰扛起那箱橘子,拎起油桶,甩开大步直奔单元门。
“喂,你可听好了,我只付两元钱。”我边追边喊。女人头也不回,大声说:“官价5元,上了楼你不给也不行!”
她快得像一阵风,眨眼卷进了单元门。7楼,100多级台阶,她几乎一口气就奔了上去。
打开门,我累得一步都不想走,往门框上一靠,呼呼喘气:“5元就5元,拜托你送到阳台上去。”女人犹豫了半天,一脸的局促:“我,我……”
哦,她大概是怕鞋子脏,踩脏了地板。我笑了:“没关系,我这个人平时就懒,地板两三天才拖一回。”
她还是脱了鞋,把箱子搬上了阳台。转身回来,我无意中发现,她在定定地看我,直看得我心里打鼓。我正纳闷着呢,女人开口了,她的话让我大吃一惊:“闺女,你……有了吧?我是过来人,懂。刚有的时候都这样,总觉得累,没精神,啥也不想干。”
女人执意收了两元钱。她说,她喊5元,是喊给那些捎脚客听的。他们最反感压价撬活儿,那不公道。等她走后,我赶紧做试纸。天哪,我居然真的怀孕了!
我当即拨通了出差在外的老公李大明的电话。我说,为了保证革命后代的健康成长,我想暂时请个保姆。惊喜的老公痛快地答应了。
我想请的保姆,就是那个捎脚的女人。谁知等我去找她时,她却走了,并且接连3天没看到她的影子。失望之余,我决定去一趟家政服务公司。谁知一开门,捎脚女人又出现了,还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我赶忙请她进来。她呵呵地笑着卸下包裹,一边打开一边说:“闺女,自家产的,送你尝尝。”
包裹里装满了土豆干、山药干、南瓜干,还有糖拌的生姜片……我的眼窝不禁一热——这些都是抑止妊娠呕吐的最佳食品!
我问:“阿姨,我想请你做保姆,工钱好说。行吗?”不料,女人却连连摇头:“不中不中,俺捎脚还中,保姆可做不来。要不这样,俺天天在楼下守着,你有事就喊俺。”
此后,女人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小区门口,只要我招手,她就会颠颠地跑上楼,麻利地帮我收拾家务,要钱从不超过5元。几天后,想到老公要回来了,我就请女人帮着打扫一下书房的卫生。可就在我去卫生间的当儿,女人却偷偷地拉开了书桌的抽屉!
抽屉里有钱、存折,还有各种证件。我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用眼角的余光,我看到女人神色慌张地往怀里塞了点东西,又忙忙地推上抽屉,去了厨房收拾。我强按着怦怦心跳,故意装作没事的样子也走进了书房,并快速检查了一番抽屉。还好,存折证件都在,至于钱少没少,一向马马虎虎的我不敢肯定。
第二天,老公回来了,听我说完捎脚女人的事,他也觉得奇怪。老公细翻了一遍抽屉,终于想起丢的是一张照片——一张我们俩近期的合影照!
“大明,她不会是你妈吧?”我半开玩笑地问。
可大明一听,当场急眼了:“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拿父母开玩笑那还算人吗?”大明曾跟我说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