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龙回绝 独树一帜
“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倚云栽。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这幅作品是著名书法家王蘧常先生80岁后所创作的章草书轴。 章草是介于隶书和今草之间的过渡书体。汉章帝对其极为推崇。章草笔画古朴凝重,萦带稳妥,字字独立不相连绵。历史上代有章草名家,如皇象、索靖、宋克等,在现代书家中,王蘧常先生就是以章草闻名于世的书法大家。王蘧常1900年生,字瑗仲,生于天津,祖籍浙江嘉兴。他幼承家学,四岁即执笔描红,稍长便浸淫于《张猛龙》、《郑文公》诸碑,日课甚勤,此举为其日后的书法成就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稍后即投师于沈曾植先生,始涉章草。沈老书法文章为一代冠冕,尤其章草,倍受世人推崇。受沈老耳濡目染,蘧常先生开始了对章草的研究。沈师督教甚严,经常鼓励其“治学毋趋常蹊,要走古人回绝之境”。晚年,王蘧常先生在自叙中回忆道:“师知予学《十七帖》,曰:‘右军书远承章草,旧有传本,已不传,今传章草,仅吴皇象《急就章》,索靖《出师颂》、《月仪帖》数种而已,疆域褊小,殊难光大,若能融汉碑、汉简、汉陶、汉帛书而上及于周鼎,必能开前人之未有之境,小子勉之。’余敬志不敢怠。”除遍临百碑,王先生过目之碑版简帛不止千数,同时收藏亦丰。除此以外,先生还精通经史,著作等身。这浓郁的文化氛围铸就了先生章草艺术的博大精深。故国内学者称之“天才书家”,东瀛同道誉其为“古有王羲之,今有王蘧常”,也就不足为奇了。
此《天上》书轴,王先生在动笔前胸有成竹,一气呵成,用笔浑厚挺劲,以中锋为主,仰俯兼容,行笔稳实,步步为营,如蟠龙回绝,独树一帜。此幅章草从整体上看,既有章草的风格特征,又对一些笔画稍加嬗变和夸张,可谓古拙凝重,拙中见巧。陆放翁论诗云:“功夫在诗外”。吾以为于书法亦然。从王蘧常先生的作品中,我们可以得到印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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